或许所有忧心忡忡的背后都藏着一颗侥幸的内心。正因如此,很多信誓旦旦会在最后一刻被否定,以充分或不那么充分的理由和借口。
直到入驻航空公司安排的专为乘客临时下榻的酒店前,我一直都在盘算着第二天换乘火车的事。如何进到市区(我的概念里,这种航空公司的酒店通常都在机场很近的地方),如何怎么买票,以及怎样和程厂长开口,每个细节都有反复推敲确认。一切都计划好了,我相信已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的决心。
我的如意算盘是在酒店看完球赛下半场后再视情况决定当晚进城还是第二天一早。
返程的事已是想得天衣无缝,接着就该惦记着丰田杯了。虽然比赛已经开始,但我认为还来得及看下半场。心中的期待化成了焦急。只是,一百多人统一迁徙怎么也快不到和我的着急同步。待全部上了客车,上半场结束的时间到了,我心里一阵沮丧。
“下半场吧,应该来得及。”我心里自我安慰道。我的想象中,从停机坪到附近的酒店,十五分钟绰绰有余。
出了停机坪,客车并没有向机场外灯火通明的热闹的方向行驶,而是一头扎进了荒芜的黑夜之中。此情此景,我强烈预感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大客车越来越快,完全没有将停下来的迹象。车窗外越来越黑,我意识到离我先前盘算的成都市区,我换乘火车的地方越来越远。很显然,不只是看球赛的愿望要落空,进城的计划,至少是当天进城的愿望也将很难实现了。
无论有多么不甘心,当希望真的落空的时候,似乎一下倒也变得坦然了。
纵然一千个不情愿,纵然一万个担心,在貌似无力改变现实面前似乎也只有妥协的份了。
当客车最终停下来的时候,丰田杯早已过了终场时间,看直播的念想算是彻底幻灭。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一直信誓旦旦要逃跑的决心也已动摇,只需一个哪怕是牵强的借口。
我突然觉得那些对飞行的恐惧,对天气得忧心忡忡仿佛并没那么严重了,因为有个
叫侥幸的东西让我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早安,十一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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