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风。
01.
这一页的故事,说的是风子。
风子是一一个看上去大大咧明没心没肺的家伙,只是“看上去”,也不知怎的有了这样一一个名字,听说,风子原来遇到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班长,登记名字时老是把她名字里的“凤”写成了“风”, 后来大家习惯性地开着玩笑,笑着笑着便忘了她原来的名字,只记得“风子”。
风子。疯子。
初识风子,她站在桥墩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没了魂。我急了,赶紧跑过去。
“嘿,别激动别激动,有什么事可以下来再说......”
“嘘。”
起风了。
我愣住了,脑子里也飘过找准时机把她一把拽下来的念头,路过的人来人往,没人在意。
风停了。
姑娘转身一跃,朝我笑了笑。
...
“我在测风向,在想以后要去何方”,她顿了顿,看了一眼手机,“快迟到了,先走咯。”
“一起吧。 ”
我有很多话想问她,却忘了从何开始。
“叫我风子就好,大家都这么叫。”
“疯子?这不礼貌。”
“呸”她往地上啐了口睡沫屋子,“就这么叫。”
后来,我每次经过那座桥都会碰着她,慢慢也就熟了。我对这姑娘越发的好奇,每一天都希望第二天能多说上几句。
姑娘也很乐意跟我讲,讲她没心没肺的班长,讲追她的小男生多傻,讲经常看到我一一个人低头走路不说话还以为是个小哑巴。她说小哑巴得多交朋友多开口说话。
故事里很多角色,就是没有她。
于我而言,也足够心满意足了,我也曾以为可以这样一直下去,只是“我以为”。
有一天,风子没出现。第二天,第三天.....
少了风子的一段路,只能安静地听听歌,安静地胡思乱想....
我等的模样毫不具象,用皮肤感受你的流向.....
风子的消失像风一样,离开时不声不响。
有人说风子她爸酗酒打牌欠了一屁股的债,一家人被逼无奈连夜搬了家,也有人说风子陷入情网跟着小男朋友跑....可以确定的,是风子去了远方,再也不会回来了,毕竟这个巴掌大的小镇不是她的家乡。
街角她最爱的冰激凌出了超大款,放学早归的一堆孩子买了一个,一人一口,花了模样。
02.
再见风子时已隔几年,我路过一座陌生的城,和好友三五约了酒吧。“到不了” 酒吧。
酒吧的大门是锁着的,绕了一圈才找到了个侧门,门口站了个人,一袭小黑裙,高跟鞋大了两码,不施粉黛却精致漂亮。漂亮的姑娘都好似在哪里见过。
她一直盯着我看,“嘿,小哑巴”, 见我没反应,犹豫了下,接着拍了拍我,“好久不见小哑巴。”
我愣住了。
风子。
跟着进了酒吧,朋友们都还没到。
“随便点算我的。”
我看了看菜单,酒,又是酒,突然眼前一亮,“还是喝茶吧,就这个,长岛冰茶。”
“这一杯‘茶'下肚明天都别想回去,”说着已经准备好了橙汁和苏打水的混合液体,用倒三角的杯子装了三分之二,杯口点缀着一叶薄荷。 “仅此一杯......”
“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儿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过得还好吗?”
“还不赖,有钱花,有地儿住...你呢?”
池鱼。
你过得还好吗,
我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
01.
落在南方边陲的一座小城,一条河恰如其分的绕过,这里的人信善,引了活水修了放生池。
这天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妇。男人提着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桶内的鱼一动不动,像是伸展不开身子。女人把鱼抱出来,鱼闪了闪尾巴,一滑,滑落入了池中。
多好的鱼。男人去摆渡的时候见它,想着一定弄回来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谁知回家老母亲一看就大发雷霆,嘴里嚷嚷着“逆子”。
老母亲“迷信”, 说这条鱼是某某大仙转世,家里死了几只鸡,猪偶尔闹腾,甚至娶了三年的媳妇儿一直没孩子,都是冒犯了神灵所得的报应。
儿子拗不过老母亲,只好放生 ,也放弃了把鱼清蒸或者红烧的念头。
说来也巧,没过多久女人就怀上了,八个月不足便临产,是个女孩,不哭不闹,都说是个哑巴。
哑巴越长越大,到五岁才开始说话,说出口的第一个字,是“鱼”。
后来取了谐音,叫“小瑜”。
小瑜很乖,不哭不闹,你说什么,她就在那安静的听,没人找她的时候, 就独自跑到放生池旁呆着,一呆就是大半天。
我在那儿才算是第一次见她。大人私底下称呼的小哑巴。
第一次受了委屈不敢回家,躲在那儿偷偷哭鼻子。
“你怎么了。”
被发现了。是小哑巴,不,小瑜。
我没理她。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她在一旁急了,一直说话。
你可别哭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说好吗,是被抢了饼干了吗,就当给他们好了,没关系的.....
烦人的小哑巴。我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跑开了。
后来,我也常常去那,只在一边偷偷看着,没和她说过话。
02.
三月桃花开,微凉的风在城里兜兜转转,放生池又多了一批怕生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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