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农村没有什么吃的,但我们嘴巴又特别馋,不像县城里卖的东西特别多,大多城市人的家庭,他们有钱给城里的孩子买想要吃的东西,改善改善生活。
农村孩子就不一样了,一年四季很难吃到一次肉,所以肚里的油水少常常叽叽咕咕的,因此,吃到一次肉就称之为打牙祭。
旧时,肉价昂贵。据宜宾县、翠屏区及重庆、自贡等地新出志书所记物价参数分析,抗日战争前后一斤猪肉售价常相当于4至5斤中熟米价格。所以人们常视牙祭为难得的改善生活之机会,素来异常看重。
我们要想打牙祭吃到肉:要么是过年了家中杀一头猪;要么是遇到家中有人过生日;要么是参加乡村的青年或婚或嫁宴席;要么是跟随爸妈走亲戚。
1978年以后,妈妈就在乡中学教书,虽然每月有35元工资,微薄的收入不单单是为家中的稻田、苞谷地买肥料,还有我们的一家老少生活开支,所以家中经济非常拮据,我们几姊妹要想打牙祭不太容易。
家中几只母鸡下的蛋,是妈妈每周星期天拿到街上市场换成钱卖盐巴去了,几只公鸡也是换成零散钱买苞谷种子去了。
我们家几姊妹姐姐为老大,下面几个都在上学,姐姐开始上初中的时候,妈妈考虑到我们几姊妹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就想了一些方法来解决我肚儿油水问题。
每周星期六早上,妈妈早早到街上的肉市场,因为买不起猪肉,害怕猪骨头卖光了,只好买一堆猪骨头回家给我们熬汤喝。
星期六晚上我们回到家中,妈妈就开始烧火熬骨头汤,用我们家的大锑锅加一大锅清水,水中加一些海带、黄豆、萝卜及干花椒、干辣椒之类的附加物。
猪骨头弟弟一向调皮捣蛋,像飢饿的馋猫迫不及待,总是在骨头汤没有熬熟之前,第一个悄悄的捣一快猪骨头上连着最多的肉啃。
一个月时间,我们基本上有一次这样的打牙祭。
1980年以后,家中爷爷年龄越来越大,身体渐渐虚弱,妈妈又想了一谢办法给爷爷和我们补充营养。
同样是每周星期六早上,妈妈到街上肉市场卖几斤四大骨,同时还卖几只猪大小肚子回家煮糯米吃,用妈妈的话语讲:糯米和猪杜儿煮熟后一起吃可以补虚夜晚不下床拉尿。
猪肚包糯米糯米和猪肚儿虽然好吃 ,可是全程制作程序多做工细致非常麻烦,但是妈妈耐心好不怕麻烦,经常给我们一家人做来吃。
回家的第一步是把所需要的糯米用清水寖泡2个小时待发涨,
第二步是对买回家的大小猪肚儿进行清洗,妈妈总是用食用盐和醋一起搓揉无数遍至干净无异味之后才开始制作。
第三步是对猪肚灌装糯米,把猪肚口长开,用勺子往猪肚口加糯米,间断的加几颗花椒粒。
一边装一边揉猪肚儿,目的是让猪肚儿多装些糯米,糯米斤两不能多也不能少。
又一边揉一边加点水,目的是让猪肚儿中的糯米有水,添加水量不能多也不能少。
一边揉一边用针尖撮猪肚儿,目的是放掉猪肚儿中的空气。
到猪肚儿灌满糯米圆鼓鼓的,就用针线把猪肚儿口封闭起来待用,一般一次妈妈要装4—5个。
煮猪肚儿,要很长一段时间,妈妈一般要座在灶边不停的加柴火,看看锅的水,时不时用针尖给锅中的猪肚儿里面放放气体。
第二天,妈妈早早叫我们起床,给我们每人分一碗,吃着又糯又香直冒热气的糯米饭,米饭上还有一块软软的猪肚儿,我们几姊妹都非常高兴、手舞脚蹈,我家弟弟更是开心不得了,双脚踩在木櫈上大口大口的吃,还一边吃一边用筷子抢姐姐饭碗中的猪肚儿皮吃,这就是我们儿时的牙祭了。
吃下这种猪肚儿包糯米饭,非常赖飢饿。
猪肚包糯米小时候,妈妈一直做这样的膳食来改善我们的生活,虽然成本廉价,但味道非常不错,我们从小到大吃了许多年。
据妈妈讲,这种独一无二的膳食做法是外婆亲自传授的。
自妈妈去世之后,一直忘不掉妈妈制作猪肚儿包糯米饭。
如今,我们离开乡村多年,回想儿时的牙祭,我们只能在记忆中去寻找几姊妹的儿时生活;寻找缠绕在梦中的童年味道;寻找妈妈在贫穷岁月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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