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喫過大椒,想:「要不留點大椒種子?多種些大椒,就多喫些大椒。留全部,種得來一大些。」
他把大椒子裝罐中。可手指一按,大椒子黏一團。
「誒,不對啊,黏一團咋種?還是分開裝吧。」
他找來小盒,放海綿,海綿上打孔,再往孔中放大椒子。
正想蓋盒子,人又想:「誒,不對,種子夾在海綿孔,出得來嗎?」
人伸手指,艱難探入海綿孔。大椒子還深陷其中,半天取不出。
「是時候挑戰指甲極限啦!」
人翕張指甲縫,摟大椒子,卻摳到海綿渣。
「受不了了!好你個海綿,纏我手指不放,真是『螞蟥搭住鷺鷥脚,要它脫來不得脫』。」
人不耐煩,狠揪海綿。一疏忽,海綿扯破。大椒子撒一地。
「倒霉,要收拾了。」
他找來木盒,拿電鋸,在木盒底鑽圓孔。拿鑷子,夾大椒子,一粒粒塞入孔。
「總算塞完了。眼珠子酸不溜秋的,泡得來酸菜了都。」
關蓋,端盒,送櫃子。還沒放好,他手一抖,盒子一顛,大椒子掉出圓孔,盒子內一包糟。
「虧得蓋子關了,不得的話,又撒一地。找螺絲釘吧。」
人挪手指,移大椒子,送回孔。再找來螺絲,一洞一洞擰螺絲。
「讓你們跑,讓你們跑。這下好了吧?關你們螺絲黑屋,看你們往哪跑!」
人拿盒,搖一搖,晃一晃,一粒子都沒動。
來年春天,人想播種了,開盒,一顆一顆螺絲擰開。
眼珠子、舌頭、下巴,一下子掉地上了——
「唉,不好。這顆子碎了,那顆子爛了。發霉的發霉,生鏽的生鏽。完了,整盒種子,都種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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