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到大就是个透明的存在,扔在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长相普通,才华有限,无兴趣爱好。我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任何闪光点,甚至从未被哪个人认真的关注和在意过。
或许你会说在我父母的眼里,我肯定是个独一无二的存在。至少我是他们的唯一,与其他人不同,他们会真正关心和在乎我。
可惜,连父母都没有注意过我的存在。这不是我的感觉,而是事实。我甚至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的母亲从未提到过我的生父,我只记得我有很多叔叔,他们也不算是我的养父。似乎他们只是过客,每隔一年或两年,他们就换了新的面孔和声音,而我永远会称呼那个男人为叔叔。
叔叔是谁不重要,因为我都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他们在我心里也是透明的。因为母亲的关系,我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生活一段时间,母亲不会鼓励或者限制我和他们交流,而他们也不会主动和一个男孩沟通。
叔叔们和我一样透明,似乎这个世界都由无数透明和一些闪光的存在,历史永远记载的是王侯将相,村里的王二和李四就像我们一样雁过无痕。
然而此刻的我毕竟存在着,我无法抹去自己,无法格式化。所以我虽然透明,但也经历着人间的一切,极度透明的出生、透明的成长、透明的青春、透明的成人……
如今,30岁的我不发朋友圈,不玩微博,不评论不点赞,不想在任何虚拟的媒介上寻找存在感,更别提现实世界了。
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人生就和电脑程序一样,我都无法证明我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实,我又何必太在意周围的一切呢?
我猜我的母亲对人生也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所以她唯一的儿子的名字就是吴所谓。她如果在意别人的想法,也不会给儿子起这么个名字。
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有人对我的名字产生。当别人问我母亲为什么给我这样取名时,她总会耸耸肩不置可否。
我甚至怀疑我的母亲也不知道我的生父是谁,无所谓,随便找个姓吧——吴,无,本来就不存在。
透明,也不必然不幸。至少我的成长是很随性的,我的母亲不会管我的任何事情,当然叔叔们是不会管,只要不干涉他们就好。老师更不会管,作为班级里透明的存在,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成绩中不溜秋,不会比赛获奖给老师带来荣誉,也不会调皮捣蛋增加老师麻烦。这样的学生没有任何关注的必要。
穿着格子衫在格子间写代码,让我更能从容地以无所谓的态度面对我这无趣的人生。
这世界总有人爱打破平静,有人爱热闹,有人在意人生的点点滴滴。
郝诗雅刚走进我的生活时,就像一个喜欢在游乐场玩的人走进一片荒芜的草地。突然间,身后的喧哗声戛然而止,世界安静了。她开始很享受这样的安静,但难免也荒芜的让她受不了。
郝诗雅是不会让自己寂寞的,她有很多玩伴,很多娱乐可以供她消遣,但似乎她也享受一个供她休息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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