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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18

2018-06-18

作者: 西湖名片 | 来源:发表于2018-06-18 22:01 被阅读0次
                                                    在职场中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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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清楚记得和彪子相识是在义乌一个冻的人簌簌发抖的冬日里且没阳光照晒的下午。
    那天他包裹一层肥大臃肿的红色羽绒服,神情沮丧,不停地抽烟,大约都抽了半截就掐灭。
    他碰到了难题不知如何是好,进退两难。我斜了一眼:“咋回事啊?这么怂样子!平常你可不是这样滴啊?”
    他吸了一口烟,苦笑道:“我拿了老板的钱.”
    “多少啊?”
    “差不多10万吧。”
    “啊,1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够判你10年。”
    我不停的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朋友老刘边哈气搓手边催我们:“我说哥们,咱别在这么冰冷的马路上聊,走,找个小饭馆,喝点酒,咱们慢慢聊。”

    彪子是一家猎头公司的总经理。
    他的老板答应的年薪到了年尾不想兑现了,想赶他走人。
    你这么想啊: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就这么被老板打发走了,当初的承诺被狗吃了吗?
    太不是人了啊。
    黄酒热气腾腾的,伴随彪子的一声声叹息,我和老刘的心情愈来愈变得沉重了,我们何尝不是呢?
    在和老板的对弈中,我们总是弱小的,人为砧板,我为鱼肉。
      几杯绍兴黄酒下肚了。酒把内心的愤怒点燃了,几个人豪气冲天。
    彪子请教我们:偶跑掉还是继续留下和老板周旋?
    原来他的10万元是这么拿到手的:他以副总的身份向财务申请了下一年的房租费,找了托词-------房东要现金过年有急用,不像以往需用支票来支付。
    等房租费10万现金到手了,彪子向老板打了电话:“喂喂,老李啊,您在吗?房租费在我手里,权当工资奖金了。我跟您说一声哦!”
      老板急了:“孙子,你敢玩我,看我不弄死你!你等着吧!”李老板出言不逊,两人在电话里就吵起来了,话相当的难听,为了利益都撕破脸皮了。
    作为彪子的朋友,同是职业经理人的我,向他提出我的建议:按兵不动。
    钱在你手上,你怕神马啊。
    你要保持镇静,继续你的睡觉,等到员工都走光了,你再走。
    别和我说买不上车票啊,你赚来的钱足足可以包车回家的。
    千万别因小失大。
    如果你跑了,李老板会马上报警抓你,到时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听我的,我陪你到最后走。
    彪子沉思很久,猛喝两口酒,连抽了几口烟,好像下定了决心。
    但不露声色,比在马路上淡定许多,眉头上的结逐渐打开。
    不久我也回家过年了。
    但没接到彪子的电话,我估摸事情平安度过了,毕竟老板忽悠了他,他也不客气,用非正常手段保护了自己的权益,安全度过了年关。
    自此,我和彪子算是熟悉上,开始了长达数年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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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过了一年多,我开始在滚滚而来的互联网大潮中创业,并创办了一个行业网站,找了几个员工组成一个小团队。
    没过一年,因为资金的枯竭而不得不中止运营。
    我要寻摸下一步的工作机会了。
    在和以前的朋友联系中,我给彪子打了手机,号码废了,但意外的邮件使我联系到了他,电话中我们聊了好一阵。
    他如今在一家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做事,混得挺好,说正好有个机会,让我立马赶到他办公室,凑巧他老板也在。
    我也不顾大雨滂沱立即前往。
    和老板见面了。
    郑老板考了我几个专业问题,见我对答如流,甚是满意。他的集团上市后在以非正常速度进行市场扩张,以给投资者高额回报,此时正需要大量的高级人才加盟。
    我赶上了好机会。哈哈。
    每周正常的公司会议上,我装作和彪子不熟的样子像平常的同事一样来交流项目,暗中却不断地给他捧场,以感谢他的帮忙引荐。彼此心照不宣。
    在一个周末,我请彪子吃饭,在包厢里我奉上一个苹果手机礼盒,表达感激之情,他笑纳。
    他带来了一个同事------负责公司资本运营的老富。
    酒过三巡,菜过五更,我们的兴致开始高涨起来,围绕各自的职位和专业问了相关的问题,以及公司目前的现状。
    我始终有好几个疑问没得到求证。他两个王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不想说呗!

    他俩相互之间诡笑不断,我不好多问,只心想以后慢慢来揭开谜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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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我和老富开始了交往。
    彪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在集团里有熟人介绍的同事比较可靠。他比我们都大。资历很老。
      在集团里人事复杂,老板的思路经常不断地变换,让高管们无所适从。又不能在公司的日常会议上直接提出不同意见,以保护好各自山头的部门利益,因而部门之间的协调变得异常重要。
    公司的一个重点运作项目使得我们哥三个有机会下班后喝点小酒,絮叨絮叨。
    你可以理解为公司文化。
    像日本人下了班都不先回家,几个同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借此放松一天的工作劳累。
    我们总是谈着谈着就把话题转回到了当前的项目上。
    该项目是集团所有的项目之中的重中之重。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公司各个层面,实际上滩险流急。
    集团内部的斗争通常并非一般的如你想象中的那么激烈。
    真是一言难尽。
    我感受到了空气中有浑浊的气味。令人不安且焦虑不断。
    彪子突然有几天没来上班。
    我问老富,不知情。
    一日我接到了老富来电,约好下班后请我喝酒。
    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感觉怪怪的,说不清,道不明。
    饭店的包厢里,老富告诉我一个惊人的消息---------彪子辞职了。
    我大惊失色,嘎快就走人了。是老板炒他了吗?
    回答不是,相反老板很器重他,给他的待遇算是绝对过得去。
    那他为啥这么着急离开?
    老富一双囧囧有神的小眼闪烁不停,神色凝重,不停地吃菜。
    我无心喝酒了。
    刚来公司没多久,彪子就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过了数日。
    彪子给我来电话了:”侬好啊,侬讲话方便吗?不要多讲了,下班后到隔壁的“醉八仙”酒楼喝酒”。
    我心底暗暗猜测:他一定是向我道别。
    席间我问他为什么走?
    他的理由:有好几家外地公司高薪聘请他,他请假去考察了,和对方谈的很好,经过极力的思想斗争,决定放弃我们这,往高处走。
    明白了。为他高兴,为他喝彩。
    我和老富举杯:祝你好运。别忘了我们。
    一个月后。老富和我再次喝酒时道出了天机:彪子走的如此坚决是因为郑老板防守严密,无从下手,很难搞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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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老富接到了彪子接二连三的邀请后,在一个周末,我两结伴而行乘坐长途客车来到了温州属下的一个沿海小城,当地有一家即将上市的大型民企,属于汽车制造业。
    老板派人开了一部宝马740接我们到了指定的酒店。
    稍事片刻休息后,我们被带到了老板的一个朋友投资的饭店用餐。
    席间酒酣耳热之时,老板对我们的到来表示极大的兴趣-----小地方缺人才啊,再有钱也请不到高级人才。先尝尝我们当地的特色菜肴,这在大城市吃不到的。然后我们谈正事。彪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强调。
    台面上的菜真是好吃,看得出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一番推杯就盏,觥筹交错后,我们基本上算摸清了老板的意图以及彪子的用意。
      参观了一排排的车间,彪子带领我们不厌其烦的介绍工厂的工艺流程,不时还附上各种数据和不久集团的愿景。
    就在我们喝茶闲聊时,有人来报告彪子:老板现正在接待一位政府官员,让稍等片刻和我们谈事。
    彪子说那到我办公室坐坐。
    老富环视办公室四周,对我说:“过来下,老弟,您看,这摆设有问题啊?”
    我仔细观察后觉得也是。
    这可对办公室主人的事业有影响的。
    于是便调整了盆景的位置和办公桌的朝向后,大家感到耳目一新。
    这风水真有讲究啊。
    终于谈到正事了。
    在老板宽大的惊人的办公室里,在满屋子飘扬的腾腾烟雾中,老板和盘托出集团的战略意图:启动了上市程序。
    集团需要大量的高级人才加盟,以增加团队战斗力。
    至于你们的待遇及奖励分红具体由彪子来和你们聊。总之,上市是迫在眉睫,欢迎你们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啊。诸如此类的话。
    不断地有人来访,和老板礼仪似的交流也差不多了。
    我们便又来到了彪子的办公室里。
    这里我和老富放松了好多。
    彪子开始把老板的情况向我两做了详细的描述。
    该老板曾为政府官员,其父官位显赫,是官2代下海。在本地有极深的人脉,黑白道通吃。随着事业版图的扩大,家庭里闹开了分裂。矛盾很深,以至于会影响到企业的上市工作。老板为此很头痛,也没办法。丈人家的势力在当地很大,不好弄得太僵。
    表面上无限风光的企业家内心是极其痛苦的。这点看出来了。
    对于此行观察到的些微细节,老富同样满腹狐疑。
    和我沟通良久。
    我们同时决定:按兵不动,继续观察,等待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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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春来到。
    春节前几天,彪子来电话:哥几个聚下。
    还是当初哥几个聚会的老地方--醉八仙酒楼的白金汉宫包厢里,大家聊着一年的日子过得真快,赚了多少,年终奖金多少。
    正大口大口喝酒时,一个电话让彪子的神色难看起来,白一阵,红一阵。
    末了,他把手机给摔了:“偶错那娘个老匹。。。。。。。。”
      原来彪子私自将集团的配车开回老家过年,集团里那么多人,就他一个人胆子大,有人打小报告给老板。
    老板命令彪子立即把车子送回公司。
    任何人不得违令。
    节后上班照常的日子恢复了。
    老富光临我办公室,关上门,吸上烟后,啜了一口茶:彪子出大事了。春节后,老板出手了,老板把经他手招来的30多人全部炒掉了,等于连根拔掉。等架空彪子后,虚晃一招,让其继续放假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他出国考察回来再说。
      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彪子闭口不言。
    彪子为啥此次败的一塌糊涂?我就纳闷了。
      他可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一等一的高手啊。尤擅权谋。
    这和他曾今做过小公务员有关。
    他是我见过的搞人际关系,应聘面试相当了得的高级人才,且名不虚传。
      他出生在上海南市区老城隍庙那里的福佑路市场,随父母插队在皖南的黄山乡下,有一个妹妹。彪子有着上海的特有的种气和与生俱来的精明劲。
      他经常操作一口流利的上海话,几乎让外人听不出一丝皖南口音,但我听得出。
    我急于想知道,又难于启齿。
    咋办呢?凉拌!
    我打了老富的座机,支支吾吾的,啊哦,旁边有人在,不方便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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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捱到了5点半下班时间,他主动打来了。
      据可靠消息---彪子的团队里出了叛徒,财务总监被老板逼得出卖了他。老板软硬兼施,财务总监迫于压力招供了。
    老板终于先下手为强,抢先占了先机。
    这一来打乱了彪子的有条不紊的计划部署。明显处于了弱势地位。
      此次他隐藏的很深,没和我透露过任何的信息。也就是说,我被蒙在了鼓里。
      彪子在香港注册了一家公司,聘请了第三方的会计师事务所。陆续将集团的资产注入了该香港公司。然后在什么岛上有注册了一个离岸公司,
      企图通过该公司在澳洲美国上市。这一切是老板授意他这么操作的。但老板得到线人的报告-----航向偏离了,老板心里有数了。
      事后我们才得知----彪子的运气差了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的身价千万,不可同日而语。
      难怪他守口如瓶。真是保密工作做到家了。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的。
      和老富见面又是喝酒,每人先干了3杯啤酒。一下子话匣子打开了。
      他透露:彪子曾把他和另一个小伙子约到了香港,分别了几家机构见了面。
    两人设计了各自的资金运营方案和融资策略,在某个特定的场合,被安排在一起进行了PK。
    姜是老的辣。老富胜出。
      可是两人在同台竞技过程中,英雄惺惺相惜,交流的甚为投机,私下订了攻守同盟----无论对方咋样,都不为该项目所用。
    吃独食的人是不会被人信任的。
    他也不可能信任他人。
      这是他们的结论。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俩觉察端倪,抑或对此项目的前景和信心的不足,不得而知。
      我不由得心事重重。酒也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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