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着爱做梦的体质,就算是恶梦,我也不排斥。
我很少会把梦写下来,原因有两点:一来,随着醒来的时间越长,梦对我的冲击感和真实感就越弱,我就越没动力写下去;二来,我实在没自信能够诠释梦的那种荒诞感。
只是,想把自己的梦记录下来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而我从现在开始就要实现它。
梦的开始,是我和父亲在急急忙忙地逃离着什么。我是有点开心的,从我开始工作以来,就很少和父亲有过什么共同的活动了,父亲在梦中很罕见地没有采取嘲讽的姿态,而是选择合作的信念与我一起逃离这个地方。
我说不上这是一个什么样地方,感觉像在一个很大很大的工厂里面,工厂里面像个小镇,有欧式风格建筑,也有中式旧居民楼,说不清整体是什么样的风格,总之,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我和父亲很着急,但并不恐惧,这种状态就有点像在游乐园迷路找不到出口。父亲这时候说,这个地方太大了,我们还是骑车吧。于是我俩一起扫了小黄车,边骑边找出口。
我们路过一个垃圾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给我感觉就像坟墓一样,一个个小小的垃圾山仿佛一座座坟包,散乱在垃圾场的四周,我打了个冷颤,和父亲沿着路继续骑了过去。
这时候,我们骑到了一条小道,这是个上坡,右边是一堵墙,而左边是一座青绿色的建筑,我对这个颜色乃至这个建筑印象非常深刻,不仅这是梦中为数不多的颜色之一,主要是这个建筑物的墙壁上挂着的东西着实诡异。
墙的上方,每隔一米都有两根从墙内延伸出来的棍子,有点像欧洲建筑上的旗杆,这两根棍子之间套上一张网,网上放着很多小动物,有猫、有狗、有鸡、有鸭子等等,它们的分类是如此的明确,以至于我很怀疑这幢建筑物是不是屠宰场。
这些网被小动物们压出些许弧度,它们在上面胡乱挣扎,好在没有掉下来。
我和父亲很怕身上淋到粪便,拼命蹬车逃离这条小路,然而路的尽头是一个80年代老旧居民楼的入口,一楼的走廊摆满了每户人家的私人物品,这条走廊通向左右两方,我和父亲毫不犹豫地一起骑向了右边,这条走廊的尽头有一道光。
穿过这道光,我们来到了类似四合院的一个小广场,由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强烈的光线中恢复视线,我差点骑进了一个小院子,这个小院子四周都很普通,唯独对面屋顶上有个巨大的石像,这是一个黑与红凝结而成的恶魔雕像,它侧身而立,仿佛在这里很久了。
我的前车轮还没完全进到院子里,就听到父亲在我身后说,快走快走。我赶紧往后退,向着旁边的大门骑过去,这时石像动了起来,恶魔扇起翅膀,在我前面落地,它狞笑地对我说,想从这里出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稳住父亲,很紧张地问恶魔,这个代价是什么。
恶魔想了想,那就一人50块钱过路费吧,你们两个人100。
我毫不犹豫地把钱掏出来,内心还小小感慨下遇到个这么好打发的恶魔。
然而父亲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他认为这钱没必要出,或者至少能便宜些。唉,即便是在梦中,父亲对金钱的执念还是那么的重。
骑出大门,对面是一片茂盛的森林,清晨的阳光若隐若现,眼下是一条通往两边的公路,我和父亲都有着自己的方向,一左一右,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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