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要“虚构”不要“虚假”

作文要“虚构”不要“虚假”

文/陆小愚

学生在写作文的过程中，有时候分不清写作中的“虚构”和“虚假”，常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实际上，文学创作中的虚构和虚假可是两码事。虚构说明写作者的想象力比较丰富，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这高于生活之上的恰恰就是合乎情理的虚构；虚假则完全是凭空捏造，悖离现实。

如要写一篇题为“我为妈妈”的半命题作文。儿子毛毛写的是《我为妈妈洗次脚》。立意就不说了，纯属老生长谈。初稿他这样写：

“妈妈那布满老茧的脚上，一道一道伤痕赫然在目。我猜，这是妈妈昼夜奔波的结果吧。”

我看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他在想当然地把他在小说中看过的情节安在我身上。作为现代女性，我又不是体力劳动者，我的脚怎么可能有“一道一道伤痕”？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我没鞋穿吗？还是被家暴啦……

接着毛毛还发感慨：“猜”是“昼夜奔波的结果”。我问他：“你老妈是做贼的？夜里还奔波？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妈是个不折不扣的懒妈，哪有那么勤快地跑来跑去。再说了妈妈是教师，不是搞地下工作的。”

文尾的一句话更让我啼笑皆非：

“我抬起头，发现妈妈那皱纹满面的脸上已挂着泪珠”。

哎哟，天啦！我无语凝噎，这画面太美，我不敢想——满面皱纹、还挂着泪珠。那泪珠咋不掉下来呢？肯定都被那沟壑纵横的皱纹挂着了……

问他：这真的是你老妈吗？虽然老妈平时凶了点，但待你不薄啊！有这么寒碜你老妈的吗？老妈有皱纹不假，但哪里就这么满面风霜了呢？再写下去，我命休矣——脚上伤痕累累，脸上皱纹纵横——这么苦大仇深，原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一直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你却长在红旗下。

毛毛那天写这半命题作文的时候，半天也动不了笔。在屋子里急得转来转去。从客厅跑到卧室，从楼上跑到楼下，一边念念有词：“这个作文不好写啊，我不知道写什么。”

为什么毛毛碰到这个主题就束手无策？写出的又是这样的“满纸荒唐言”？主要是缺乏实践，“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很少做家务，作为一个粗线条的男生，爱的“反哺”这类行为更少见。当然做家长的也有责任，平时没有让他参与到家务中来，觉得“感恩教育”应该潜移默化，没有刻意为之。

毛毛这次作文暴露出来的问题，也说明了“要想写好作文，先学会做人”的真理。写作文时，虚构——可以，虚假——“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