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拉利看来,人类历史发展的总方向是走向融合统一,在公元前10000年,地球上曾经有数千个独立的人类文明,随后这个数量在不断减少,到了公元1450年,欧非亚三个大洲的文明已经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这里包括了地球上近九成的人类,统一形成了亚非世界。
而在此之后,随着欧洲航海技术的发展,原本独立的文明——美洲、澳大利亚和大洋洲那些独立的世界也不再是孤独演化的世界了。
那么人类究竟是如何融合,并且从分散走向统一的呢?
赫拉利告诉我们,人类是通过货币、帝国与宗教这三个因素通过商人、征服者和传教士而逐渐融合统一在一起的,他们在全球范围内的活动把人类的经济、政治、文化这三个最重要方面融合和统一为一个整体,这种融合统一的进程在近几百年来不断加剧,使人类最终成为今天无法分割的整体。
一、 金钱的味道
对商人们来说,这世界上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和潜在的客户。金银货币就是为了他们的交易更加便利与更能简单明了的判定价值而逐步统一起来。
并且随着人类对于金钱概念产生的认同,使得财富的转换、储存和运送都变得更容易也更便宜,后来才能发展出复杂的商业网络以及蓬勃的市场经济。
可以说,金钱正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统。
并且金钱制度具备两大原则:1.万物可换:钱就像是炼金术,可以让你把土地转为手下的忠诚,把正义转为健康,把暴力转为知识。2.万众相信:有了金钱作为媒介,任何两个人都能合作各种计划。就是因为这两大原则,让数百万的陌生人能够合作各种贸易和产业。
但我们看到了金钱力量的同时,更要警惕他的黑暗面:虽然金钱能建立起陌生人之间共通的信任,但人们信任的不是人类、社群或某些神圣的价值观,而只是金钱本身以及背后那套没有人性的系统。
我们不信任陌生人,但我们现在也不信任隔壁的邻居,而只是信任他们手上的钱。没钱,就没有信任。
如果金钱的渗透真的冲垮了社会、宗教和国家所筑成的大坝,世界就成了巨大而无情的市场。
二、 帝国的愿景
对于征服者来说,全球就是一个大帝国,只要他们有能力就想占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所有的人都成为自己的臣民。
并且帝国的标准配备,常常就包括战争、奴役、驱逐和种族屠杀。很多时候,某个帝国崩溃了,并不代表属民就能独立。反而是每在帝国瓦解或遭到驱逐之后,就会由新的帝国取而代之继续统治。并且建立和维系帝国,时常伴随着的是惨烈的屠杀,而幸存者也会受到残酷的压迫。
帝国的轮回
时至今日,帝国遗痕在现代文化也是几乎无所不在。今天大多数人说话、思考和做梦的时候,用的都是过去曾拿刀对着我们祖先的征服者的语言。像是多数东亚人讲话和做梦的时候,用的是汉文化的语言。而在南美和北美,不管各地的人民祖先来自何方,从阿拉斯加最北的巴洛半岛,到南美最南的麦哲伦海峡,几乎所有人都讲着以下4种语言之一: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法语或英语。
即使时代变迁,而征服者的本质也不曾改变。号称日不落国的大英帝国时代,用传播着自由主义和自由贸易的外衣去进行殖民侵略。苏联人更是觉得责无旁贷,必须协助推动这个历史的必然,从资本主义走向无产阶级专政的乌托邦。至于现代许多的美国人,他们也认为美国必须负起道义责任,让第三世界国家同样享有民主和人权,就算这得靠巡航导弹和F-16战机,也是在所不惜。
三、宗教的法则
对于传教者来说,每一个教派都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应该认同他们传播的教旨,并把它当做唯一的任务。
并且在历史上,宗教的重要性就在于告诉民众他们想要传播的教旨并不只是人类自己的设计和想象,而是来自一种绝对的神圣最高权柄。这样一来,这些法则便不容动摇,从而确保社会稳定。
因此,我们可以说宗教是“一种人类规范及价值观的系统,建立在超人类的秩序之上”。并且随着地理的发现、经济的交融、帝国的管理等诸多因素,宗教的统一力量也越发明显。
但是历史上因为宗教分歧造成战争的事件也是多如牛毛。说个疯狂的例子,在16、17世纪间,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彼此杀红了眼,造成几十万人丧命。1572年8月23日,强调个人善行的法国天主教徒,袭击了强调上帝之爱的法国新教徒。这场攻击称为圣巴塞洛缪节大屠杀。
短短24小时间,就有5000到10000个新教徒遭到屠杀。消息从法国传到古罗马的天主教教皇耳里,叫他满心欢喜,立刻安排举行庆典,还委托瓦萨里(在梵蒂冈的一个房间里将这场大屠杀绘成壁画作为纪念(目前这个房间禁止游客参观)。不过24小时,基督徒自相残杀的人数,就已经超过了整个古罗马帝国曾经杀害的基督徒人数。
总结来说,近百年来,随着这一系列因素的进一步加剧,尽管我们在其中走了不少岔路,但是人类在历史的进程上越来越融合统一,也逐渐汇聚成为一个“命运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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