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书法有什么用?”这样的问题时,答案不一而足。
范畴不一;层面不一;语境不一。
书法,对每一位与它有关的人,定义不同。
作为爱好的书法;
作为艺术的书法;
作为养生的书法;
作为气质提升自我要求的熏习工具的书法;
作为生活一项游戏减压内容的书法;
作为一种创作场景来历炼自己的书法;
作为助兴表演的书法;
作为职场自我形象包装的书法
……这个包袱打开,就象一个杂货铺。
所以,我们暂且先看看蔡邕先生的这一段书论,
兴许,对于把问题变简单,有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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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者,散也。
欲书先散怀抱,任情恣性,然后书之;
若迫于事,虽中山兔毫不能佳也。
夫书,先默坐静思,随意所适,
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神彩,如对至尊,
则无不善矣。”——(蔡邕《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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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感冒
那么,对于一个与书法有关的人,无论处于哪一个层面,在怎样的状态下,所书之“墨迹”————我们暂且避开“书法作品”这类模糊、可疑、泛化、无确指的名词)————才是在自己所可能达及的范围内,于“此刻”、可称“至善”之呈现——
在这一段书论中,蔡邕先生至少应对了一个问题。
书法,具有令人释怀的作用。
书法,及至其进行之前,须先开放襟怀。
是一个“诚”字:“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中庸》)。
凡郁结在襟怀之中的,无谓对错,须释放出来:这是书写之所以能够展开的依据、心理环境、条件。
反之则为“迫于事”。
“迫于事”,为了某一目的,当前必须要怎样。
举例,假设一个场景。您是“中国当代书法五十强”,而且好象真的是,那,请您立刻提起笔来,当即写出一幅足以在国展博取一等奖的作品。
这就是一个极致的、假设出一个“迫于事”的场景。
就象感冒
书法过程,随即被异化为一个由必然率所支配的“业绩任务”。
因此,蔡邕先生从“书者”,是由他的理解,对“书”下了一个:自发生之始,就需要进行界定的概念。
“默坐静思,随意所适,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神彩,如对至尊”,勾勒的状态,把“作书”和人们日常说的“写字”区分出来了。签快递的时候,可以一边接电话,一边写;这就是写字,是肌肉记忆支配的社会生活技能。
就象感冒“作书”,在止语的情形下,受“意所适”的驱动。“适”作“从”解。“气不盈息”是安然状,日常生活什么时候“气盈息”?人们上班刚跑到前台,最后一分钟打了卡的时候;人们突然听到一句刺激的言语,无意识生怒、喘气如牛的时候。“迫于事”的时候,肯定不会“气不盈息”。
放下狭义范畴的信仰不表,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如对至尊”的体验的时刻。
每年春节在排了长龙、要“烧头香”祈福,当赶上了、合掌躬身、或拜下的那一刻,就是“如对至尊”的状态。
是一个虔敬的、没有矫饰的、至诚的霎那。
书法,究竟是怎样的一个过程呢。
从开始,到结束,很象一个郁积、到释怀的过程。
就象感冒。
就象感冒罗嘉
2019.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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