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的是来自英国人类学家麦克法兰写给外国青少年的一本关于世界观的小书《我们如何知道》,一共4部分。今天分享的是第二部分的第一节。
很多人声称知识源于事实。我们需要追寻的是“事实的真相”。真的是这样么?作者在整个大学深造的学生生涯中,被教导说有种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的东西叫“事实”,就好像蝴蝶一样。为此作者设计了一套“一个事实一个卡片”的方法去编制大网捕捉它们,觅得适当的地方去保存和展示它们。
当观察 都一个有趣的事实时,就把它在卡片上面记录下来,然后丢到小铁盒里。当积累的足够多时,就从中总结出属于自己的观点。这个方法作者坚持使用到60多岁,这时已经收集了将近6万个事实。称之为“话题库”,并整理进了电脑。作者早期的方式就是通过这般经验主义的方法。将事实“困”在他们的实验器材里,使这些事实得以在他们的试管里或显微镜下显示。人类学家、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的方法都大同小异。无论他们的研究对象是什么:一个村庄,一个购物中心或者一个迷惘的病人,他们去听、去看、去询问,他们将所得到的“事实”记录下来,建立(归纳)成为一个更具普遍性的观点。
作者早期写作的尝试也是如此,把从书籍和文章里找到的“事实”装配在一起,组成一个论述。但当1977年夏天,作者35岁开始着手写作《英国个人主义的起源》时,开始意识到,除了收集事实,作者也在建构事实。就像爱因斯坦指出的 “理论构建事实”。这个认识来源于作者开始挑战基于马克思和韦伯的著作之上,主宰战后历史的现代世界发展理论。回溯他们那些生活在“二战”之前的先辈们,看到的将是另外一副图景。
作者认为,理解真相的变换和“事实”被建构了的本质是一个累积的过程。我们必须要经历大的转折才能看清,那些被我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何变得不再无懈可击。冲突出现,世界观转换交锋之时,我们才发现原来所谓“事实”已不再是“事实”,而是观点而已。
在20世纪80年代末和20世纪90年代,人们再也难以确定该提出什么样的问题,什么样的答案可以接受。我们进入了“后”的时代:后现代主义,后结构主义,后马克思主义。一切都处于混乱状态,作者所阅读到的书在他看来都是晦涩难懂的术语。世界观的转型和模糊在很大程度上与传媒的转型息息相关。
我们思考的习惯和后天习得的假设无形中包围和限制了我们。语言则是另外一个强有力的壁垒。它对于我们如何思考,讲述和写作设定诸多限制。而语言限制性的影响往往是我们难以察觉的。它们所包含多样的意涵,例如对与错的区分,时间和空间的观念,价值和金钱的观念,人性本质如何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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