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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冬梅:艺术创造永恒的存在

谭冬梅:艺术创造永恒的存在

作者: 程小雨 | 来源:发表于2016-08-10 14:51 被阅读0次
    撰稿/程小雨

    以我的个人写作经验而言,一种端庄而自由的精神性写作一直占据了我的表达意志,在我看来,艺术以不同的方式所希求抵达的高贵境地往往如此。毫无疑问,当我的眼睛在一件艺术作品上产生审美洞察力的一刻,我想穿透并抓住的也就是这种自由的精神性,一种似乎被深深卯固于意象之中的感受力伴随着视觉的“开垦”开始扩张,分散,任由我们品味。它像结晶宝石一般,吐露着永痕、凝练之光。

    那么,此刻,它成为一个对应点。在我对青年陶艺家谭冬梅素日深入的认识中,我一直试图深度地理解并提炼她在进行艺术创作中的精神状态,是什么使她倾注了绝大部分的时间与情感于其中?我并非想要抵达一个泛化的关于陶瓷绘画的认识,以我惯于以对人的品味切入一个创作者本身的敏感,我需要剖析艺术与人之存在与精神的关系。当然,这是因为谭冬梅身上以非常鲜明的内在需求使我捕捉到她的特质,在其中,我摆脱了对一个画者技艺的简单陈述或解读,使我着迷的是艺术将可能在人的精神地位上带给我们的一种固化的永恒性与自由性。

    可以肯定地说,高温颜色釉绘画是陶瓷艺术中一朵绮丽的玫瑰,它身披着一种充满魔力的华袍。作为一种在窑火中极具变数和释放力的材料,它令人退却,亦令人欣喜若狂,令人处于冒险之中,亦获得可能的骄傲。因为它之于你的创作永远在给予一部分未能预期的东西,而这种未知却与我们对创造力的设想有某种契合。它正意味着可能,意味着可能中的“任意而安”与艺术家创作欲的对抗、碰撞与平衡甚至融合。

    在此,我似乎必须不厌其烦地陈述这点。因为在陶瓷绘画中,一个艺术实践者必须很大程度上依赖材料发声,它是她口中的言辞,是她情绪的色彩,甚至是她脑际中思想的形象。尤其,高温色釉进行艺术表达的强力属性分外鲜明。而我想说,谭冬梅在陶瓷绘画探索十数年的经验中,终于,她遇见了通向她自由意志的陶瓷绘画材料。为什么说是“遇见”?早年一系列在材料上的摸索、适应、板滞直至最后的摒弃,对于谭冬梅,最后呈现的一种“绑缚”状态,如鱼梗在喉,直至近年在高温颜色釉绘画探索上所体验到的那种被此前陈述过的欣喜与期待,意外与考验,才让她在反复实验与创造中,开启了一座自由的神秘之门。

    而当她完成这种选择的时刻,一切所谓的可能的自由的创作才真正可以开始。为何说使我着迷的是艺术将可能在人的精神上带给人一种被创造本身所赋予的永恒性与自由性?这对一个将绝大部分情感与热忱都倾注在“创造”这件事情上的人而言,艺术几乎等同于诠释她的自我的存在,她在创造中看到期待的自我的形象,并且持续不断地为这种形象灌溉一种永恒的存在之光辉。谭冬梅热衷于处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中?她享受像一个匠人一样在作坊中不知不觉度过属于她的时间,体力的劳作已经与绘画创造中所饱含的才智的运动融为一体,心手合一。一种内心充盈的姿态,一种有寄托地奔赴,一种在不同时刻所经历的不同体验,这是只有在不断地激发自我创造力中才能获得的鲜活与丰满,而这种鲜活打破了常人存在的日常秩序,打破了复制性的平庸,对于谭冬梅而言,不断游弋高温颜色釉绘画艺术的实验与探索中,已经紧紧地将她作为个体的由此可以被鲜明感知的存在感与艺术创作本身严丝无缝地粘合在一起。而这种粘合,又必将持续地提供为她提供一种在艺术上的信奉力,她相信任何可能企及的“创造”都将为生命本身提供一座永恒的屋宇,它实在地见证她存在的过程和细节。

    那么,究竟艺术是如何在我们的感觉意识中确保我们对一种永恒性与自由性的感知?油画专业出身的谭冬梅一直痴迷于西方印象派大师们的画风,说到印象派,我们脑海中立马浮现莫奈、塞尚、德加、雷诺阿等为人熟知的代表作品,现在,想象我们的目光停留在莫奈的《日出·印象》这幅作品上,印象派试图抓住瞬间的光影表达短暂的视觉感受,我们可以感受到,这种短暂、一霎那削弱了事物的细节描绘,但当它被凝固为一幅看似静止的画作,短暂便化一种永恒性,一种不可动摇性,在朦胧之中,我们领会的东西仿佛是从一种结晶体中无限延伸出来的,它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感觉的豁口。莫奈的《日出·印象》就带给我们这样一种观感,时间停留在江面日出的时刻,一切景致被固化于艺术之中,而不复流逝。

    我想这正是谭冬梅热衷于印象派画风的真正原因所在,而这点从一开始就是她渴望在陶瓷绘画中所能抵达的境地,她那渴望再现事物、创造事物并最终留住事物的意志,无时不刻地被携入创作欲之中,而高温颜色釉绚烂的色彩与丰富艺术表现力,同样能够切入光影的核心,切入视觉体验的核心甚至诞生一种精致的时间感。这种时间感是充分饱含于她作品的线条、色彩与意象之中的,可以说,是事物的形象占据了时间,传递着时间的记忆,事物在一幅画中,具备了永恒的姿态。尤其,历经窑火的淬炼,“时间与风景的不可改写性”更加凝固地存于一件高温色釉作品中。而谭冬梅在高温颜色釉中惯用结晶釉进行大量创作,这种极为特殊的釉料,烧成之后如细密的雪花一般散布于作品之中,但这雪花是结晶物,是事物落成的最后形象与记忆。

    谭冬梅在题材选择上表现出一种随性,或者是人在旅途的所见,或者是江南的林中小景,或是田野的一簇花丛,这些随处散落的时间的“浮点”,经验的所在,都可能进入她的创作之中,任何被采撷的意象都可能衍化为温暖她精神的东西,或者说在陶瓷绘画中,任何一种物性之美都可能被认作承载着一种神性之美,一种类似照耀着我们自身存在的光芒。我几乎可以肯定,作为一个某种意义上的记录者,一个时间与景致的收集者,谭冬梅在艺术中她追求的正是这些。

    我希望以此阐释一个人在艺术探索中所呈现的精神性,它在我注目于一件作品的时候,逐渐被提炼出来。法国艺术家杜尚曾说,“最好的作品就是你度过的时光”,我能够想象一个内心安静的谭冬梅是怎样站立在一种风景之前的,她的思绪的痕迹如何落在事物和时间之上,我也能想象她将通过怎样的意志,卯固那些时间的光点,而当她开始在艺术中有意留住这些景致,她保护和创造的就是那脆弱而迷人的时间本身。

    青年陶瓷艺术家谭冬梅

    谭冬梅,景德镇陶瓷学院艺术系毕业,在创作过程中,注意吸收其他艺术门类的艺术特点,在继承传统陶瓷艺术的同时,融入西方审美观念,充分利用陶瓷材料和工艺的特性,尽可能的表现陶瓷艺术特有的语言,作品具有明显的个性特征,为国内外众多机构和个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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