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匆匆下班,赶去参加同学会。这种聚会平素她最讨厌参与,但这一回,听说江凌波会来。
6年不曾联系。
同学们都知道她跟江凌波的关系,紫宸到的时候,只有江凌波身边的座位是空的。
一桌有二十个人,热闹喧嚣。两个人坐在一起,却几乎没说话。每道菜转过来,江凌波都夹一点到紫宸的盘子里。
紫宸和着众人的话题,在江凌冰往她盘子里放两块小排骨的时候,她说“一个”,对方坚持“二个”。
这居然是两个人坐在一起20分钟唯一的对话。
紫宸的包放在里座位1米的桌子上,她站起来,去包里翻来翻去,找今天工作用的U盘,没翻到。她拎起包去上洗手间。
江凌波跟出来,“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他递给她一串钥匙,那是她的车钥匙。
紫宸接过来,没有答是或不是。
江凌波示意她坐下来。不远处包厢里同学们唱着喊着,二楼散座此刻没有其他客人。
“你…… ”
“你…… ”
两个人同时开口,同时停止。
“谢谢你。” 江凌波看着她。
不久前,身为律师的紫宸帮江凌波的公司成功处理了一场跨国纠纷,况凌波只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剩下的事情紫宸跟他手下接洽。
6年过去,两个人各有各的生活。紫宸不知道跟江凌波说什么,她站起来说去洗手间。
钻进一楼洗手间,紫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已经有鱼尾纹,忙碌了一天,脸上的妆已经花了,镜子里一个神色憔悴的女人。紫宸叹口气,在包里翻口红,怎么也翻不到。方才想起,口红和U盘都放在另一个包里了。早晨随手换了一个包出门。
紫宸上楼走到包厢门口,手机响,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
紫宸接起来,是江凌波,“你走了吗?” 紫宸挂断电话,走进去。
江凌波一脸紧张看着她,“我吓坏了,以为你走了。”
紫宸不说话,站起来,跟一个发出邀请的男同学唱歌。况凌波跟其他同学喝酒。
两个人离得这么近,隔得那么远。
在一起五年,分开六年,十一年的时光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紫宸恨不得找哪个女同学借个口红,或者出门买个口红,贫血的她,不抹口红就像个病人。她悄悄咬咬嘴唇,希望咬出一点血色来。
紫宸站起来,敬大家一杯酒,推说有事离开。她站起来走,江凌波跟在后面。
好事的女同学老早就给紫宸报告过,江凌波移民澳洲后,跟老婆生下一儿一女,婚姻幸福,事业蒸蒸日上。
紫宸从头到尾没将眼神定在江凌波身上一秒,也不问。两个人连客套的寒暄都无。
既然你过得很好,又有什么好问?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许一生不会再相逢,你回你的澳洲继续你美好人生。紫宸心里如江水滔滔。
两个人一路沉默,走到紫宸车跟前。紫宸开车门,刚要坐进去。江凌波拉住她胳膊,“你刚才喝酒了,要开车吗?”
紫宸笑笑,“就喝了一杯红酒,没事。” 她欲挣脱他坐进车里。
江凌波一把把她按在车门上,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吻过来。
紫宸猝不及防,使劲推他。耐不过他力气大,推不开他,紫宸恼了,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终于松开她,身后一群掌声,全部同学都跑出来鼓掌。
丢死人了!紫宸燥得不好意思抬头。她飞快坐进车里,点火,像逃命一样疾驰而去。
这个混蛋!紫宸狠狠地在心里骂。
6年前,紫宸提出分手,她去京城一家名气很响的律所工作。江凌波跟家人移民澳洲。
一辆警车在她后面按喇叭,紫宸乖乖停下。警察请她张开嘴做酒精测试。
身为一名律师因酒驾被关。紫宸头上的天,黑了。
在看守所,紫宸不由地回想,江凌波给她夹菜,她去包里翻东西他跟出来,她上洗手间他打电话,整个晚上,江凌波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心里有座池塘,池塘里的荷花瞬间开了,散发着清甜的味道。连带他那个野蛮的吻,也是甜的。
我有没有把他嘴咬破?
念谁谁到。江凌波出现在她眼前。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听哪个?”
“坏的。”先苦后甜是她的原则。
“坏消息是你的驾照被吊销了。”
“什么?”
“好消息是——” 他停住。
紫宸看着他,他安静而真诚。
“我会当你一辈子的司机。” 他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有一包红糖和一支口红。
紫宸泪光盈盈,“你不是结婚了有两个孩子吗?”
“那是为了报复你当年抛弃我,编的。”
紫宸眼泪不争气地落下来。
第一次约会时,他给她塞了一个袋子。
里面是一包红糖和一支口红。
“还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先听哪个?”
“好消息。” 这回先甜后苦。
“因为你被警察弄这了,你没有机会因为醉酒开车杀了自己或杀了别人。”
“坏消息呢?”
“是我打电话报警举报你酒驾,免得我老婆酒后开车出事。”
明明是坏消息,紫宸心里那座池塘上,荷花呼啦啦开了一大片。
写完藏了两天,想改还没有空改。有个弟弟说,你写其他的比写小说好看。写小说是练笔。每天下班6、7点都感觉累得贼死,并没有抗包也没搬砖。幸好,还写个小说,脑子在其他地方活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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