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嘉定方泰小镇上,春雨粘人。年幼的王初桐冒着雨将一颗小小的红豆放进了六娘的掌心。
随着王维《相思》的诗句,两小无猜的心心相印,青梅竹马的天作姻缘,最终化为了青春的羞涩与不安。
王初桐,原名王丕烈,字于阳,清上海嘉定方泰(今安亭镇)人,自幼家中贫穷,
嘉定有个六娘,六娘姓陈,名湘苹,字采于,长得文静美丽,喜爱诗文书画,弹得一手好琴,是个名门之女。
陈家与王初桐是近邻,王初桐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又很聪明,两人从小青梅竹马。
桐儿,你去哪?外面正下雨,桐儿的娘亲一边做饭一边说道,娘,我去看六娘!年幼的王初桐一只手里揣着红豆一只手拿
起伞就往外跑,此时的王初桐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年,当他看见灶台上的红豆,心有所思,便迫不及待地跑向六娘家,硕大的红伞
小小的身影,一片的烟雨朦胧,诚如初雪时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少年的心事,可有人知?我当是什么宝贝,这不是红豆吗?
有什么稀奇的,年幼的六娘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红豆,这是王维诗里的红豆,你没听过王维的《相思》吗?”,小秀才呆呆
的站在门外看着六娘道,“小秀才,那你背的出吗?背不出打手心”“怎得不能”,年幼的王初桐松了松嗓子,一只手背在后面“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此物,,此物,,,”“伸出手来”,“桐儿,桐儿,饭熟了,快回家来!”桐儿的娘亲站在远处道,年幼的王初桐
把红豆放到六娘的手中,拿起伞就跑回家了!
四季更迭不休!红豆熟落,蝴蝶破茧,如今的六娘以长成倾国倾城的美人,江南总是多雨的,街上又响起了卖梨的吆喝声,此时的
少年已非当时的少年,但还是持着那把红色的油纸伞,秀才抱着书,信步走来,而在另一头,备受瞩目的六娘正看着街道的繁华,
注定是要相遇的,双目对视,惊喜,转而偷笑,又装作毫不在意的走过,继而回头轻微望,两个人再一次上演了擦肩而过,小桥流水的
江南,刻下这画面,满是离散!
`轰`!一声惊雷,秀才在书桌前猛的一怔!鞭炮齐鸣,人来人往,六娘家门庭若市,聘礼接连不断的送进六娘家,秀才才意识到,六娘定亲了,
满街的纸伞,秀才知道消息后慌忙向六娘家的后门跑去,撞到了贩梨的商贩,几欲敲门,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放下,只是在门外歇斯底里的
落泪,秀才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已经无力挽回了,这些年不是不去找六娘,而是想考取功名
,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心上人,可料造化弄人,百无一用是书生,前些日子,六娘绣完锦帕,恍惚间,扎破了手指,殷红的鲜血滴在了锦帕上化作
相思子,剪断最后一根红线。
`哎~`门内传来一声叹息!这一次六娘终于等来了秀才,多少日夜,六娘绣满一锦帕的相思,多少个春秋,六娘盼望秀才出现在门前,
可这次六娘更不敢开门,门里门外,相隔的却是一生,那道门仿佛隔着千里,两人不能相见互诉心中情,切心之痛融入雨声,化作红豆作相思。
终于,还是到了出嫁的日子!轿外满是鞭炮与欢笑,轿内却是六娘轻轻擦拭眼泪,浮生如梦,捷报传来,秀才上了赶考的船只,一把红色
油纸伞,一叶小舟,手上握的是六娘出嫁前赠与的锦帕,
王初桐受情伤后一心求取功名,在中秀才十九年后离开家乡,进京寻求机会。四十八岁的王初桐应试,被列为二等,授予四库全书馆的誊录官。
后来在山东为官,历署新城、淄川、平阴、寿光知县,又做过宁海州同知。
后来,六娘的丈夫吃喝嫖赌,将家产败尽,六娘委身来到“勾栏”,卖唱卖笑不卖身。数年后,六娘有了足够的积蓄离开了“勾栏”,
她孑然一身在南翔镇定居,她卖珠补屋,种竹浇花。读书弹琴,吟诗饮酒,清静自在。
终于王初桐与六娘再相遇,已经恍若隔世了。他们再结为夫妻已无可能,遂以兄妹相称,谈文论诗,完全不在乎别人的言论,发乎情止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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