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唯一的城堡,建于1871年,是曾担任英国部长的银行家威廉拉纳克为他的妻子所建。它位于丹尼丁的山上,是新哥特式复兴主义建筑。然而,这位拉纳克先生却从来不称这里为城堡,而是叫这里为“营地”。
马赛克拼出的族徽,写着“营地”不管拉纳克先生如何低调地称呼自己的“营地”,但是从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浴缸,南半球唯一的乔治王时代的旋梯,威尼斯的玻璃墙和意大利的石膏天花板,都在提示着每位参观者,这里就是一座真正的城堡。
驱车前往拉纳克城堡并不容易,狭窄的车道一路盘山,沿途迷雾飘荡,穿过幽静的森林,经过严密的安保,彷如进入了另一个童话世界。只不过这个童话世界有点瘆的慌。
迷雾我们预定在城堡里住宿,并在此晚宴,虽然有点发怵,但在管家的热情招待和指引下,很快就觉得这个营地还不错。特别是参观城堡时了解了城堡的现在,更加对城堡今天的主人产生了浓厚兴趣与好感。
故事是这样的。拉纳克先生并没有因为他奢华的营地带来任何好运,相反,他的头两位妻子都在这座城堡里郁郁寡欢而很快离世,他最爱的女儿因为伤寒也离他而去,而他的第三任妻子则和他小儿子发生了不伦之恋。一系列的打击让他无法承受,于是他在国会大厦自杀了。从此,拉纳克家族彻底衰败,城堡几经易手,城堡内的物品也被拍卖。
然而故事并没有结束。四十多年前,从澳大利亚来旅游的巴洛克先生和他的妻子开着房车来新西兰旅游,当他们参观完这座城堡的时候,巴洛克对当时的城堡主人说,这座城堡太漂亮了,要是我的就好了。没想到当时的城堡主人马上说,“那你就来当主人吧。”于是,他们就达成了这座城堡的购买意向。此时,巴洛克的妻子正怀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巴洛克立即回到澳大利开始筹措资金,终于买下了这座城堡。他和他的妻子用了四十多年的时间四处收集城堡散落各地的文物,努力恢复城堡的原状。他们从三十多岁的年轻人也变成了七十多岁的老人,他们的一生就和这座城堡绑在了一起。
一个家族的衰败和另一个家族的崛起,都在这座城堡的注视下默默展开,而我似乎对这座城堡的后半段故事更感兴趣。从这之后,在新西兰看到每座喜欢的房子,我都想冲进去问一声,“这房子卖吗?”
路边的多肉植物预定的城堡晚餐就在城堡原来的餐厅,最多只能容纳12位客人。抵达新西兰前一个月,城堡就发邮件确定晚餐的菜单。
餐前,所有人都在城堡主人的书房聚会聊天,这些家庭分别来自美国、澳大利亚和德国。一位来自美国的银行家和他的太太相当活跃。他告诉我他和他太太每年拿出3个月周游世界,他们去过中国,到过上海、四川、云南等地,他相当喜欢云南大理。而他太太则和我太太聊天,女儿充当了全程翻译。她太太说我知道你们中国的父母很少表扬自己的孩子,不过你女儿确实很优秀,口语很棒,你们真幸福。
古堡之夜的晚餐持续了4个多小时,席间欢笑不断,语言其实并不是人与人之间交流的障碍,障碍往往是在人的内心,是对陌生人的恐惧。一旦破除了这种恐惧,巴别塔即可建成。
拉纳克城堡曾经是新西兰上层大人物的聚会之所,也许几百年前他们的聚会可以决定整个新西兰的前途,他们影响着新西兰人的未来。经历几百年的沧桑变迁,家族兴衰的转换,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可以在这里聚餐,聊聊我们的生活。我们决定不了别人的前途,但是我们可以在了解这个世界的过程中改变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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