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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原想硬刚一下,但放弃了|怂人鲁迅

12.我原想硬刚一下,但放弃了|怂人鲁迅

作者: 月曦花宸 | 来源:发表于2024-03-07 07:40 被阅读0次

    课程笔记


      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

      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做人表面可以示弱低姿态,但内心要强大,头脑要清醒。

      得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这样我们才能不被成败强弱的社会评价拿捏。

      坚定信念,往生活的更深处走。

    鲁迅的人生哲学

    第十二课:

    我原想硬刚一下,但放弃了|怂人鲁迅

      如果说,要问谁是中国文坛第一硬汉,鲁迅会是大多数人脱口而出的名字。鲁迅首先有一张不买账的脸,怒发冲冠,横眉冷对,看起来态度非常强硬。他的杂文写作大部分都在和论涤敌硬刚,他临死前的一句话是:我一个都不宽恕。

      伟大领袖对他的盖棺定论是,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这一切给人的感觉是大环境再不好,鲁迅也能支棱起来,所以在这个普遍幕墙的社会,鲁迅成为被引用频率最高的中国作家。但这是鲁迅的A面,B面的鲁迅该认怂的时候认怂,该示弱的时候示弱。

      有句老话说是:智者示弱,愚者逞强。鲁迅早期受进化论的影响很大,他明白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是适者生存,而不是强者生存,所以接下来我们讲第一部分:人得要生存。

      鲁迅的人生信条就是人得要生存。这是批评家李长之在专著《鲁迅批判》里,对鲁迅思想的总结。这本书,鲁迅生前审阅过,算是默认了。他对那些眼巴巴望着他的年轻人有一个忠告: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

      有什么妨碍生存了,那不妨后退一步。年轻的鲁迅就是这样做的。晚期在上海,有好几个月,他给日本学生增田涉,逐字讲解《中国小说史略》。课间休息聊闲话,鲁迅还自曝过一个早年的黑料。

      这个黑料可以概括为:我原想当一个现代荆轲,但放弃了。在日本留学的时候,鲁迅那会儿是一个热血革命青年,去听章太炎讲课。看中的不是张老师的学问,而是一个有学问的革命家的身份,这种革命热情呢,让鲁迅最终在1905年前后加入了反清革命团体光复会。

      有一次,组织给他安排了一个暗杀任务,他说没问题,但是临行前他又跑来问领导:假如我死了,我母亲怎么办?领导一听这话,小伙子革命意念不够坚定啊!算了算了,你别去了。

      这个事儿呢,在鲁迅的喷子眼里,是鲁迅临阵退缩的铁证,而在鲁迅干什么都正确的铁粉眼里,又是鲁迅是个大孝子的好材料。但是在鲁迅自己这里,他从此认识到自己干不了革命,后来走上文坛,与革命难解难分。鲁迅尽管被认为是革命导师,但他一有机会就去声明,自己不是什么革命家和战士。

      1925年3月,女师大闹风潮,学生领袖徐广平写信给鲁迅,希望他出头,领导学生革命一下。鲁迅在回信里一再退缩,说自己无权无勇,只能写写文章。

      他说,干领导要有两个能力,自己都没有。一个是要勇猛,但是他自己看事情太仔细,仔细就有疑虑,不能勇往直前。当时几乎对当年街道暗杀任务之后,内心活动的自我剖析。

      第二个是要不惜用牺牲。但是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让别人做牺牲。他坦言,这些看法都是革命前种种事情刺激的结果。

      鲁迅的自我要求是:

      第一,自己活着,能永远做指导。因为没有指导和命便不成功了。

      我们回到暗杀这个故事,鲁迅假如真的去执行的话,他的下场极有可能就是光复会首领徐锡麟刺杀安徽巡抚恩铭的下场——鲁迅在文章里描述过,徐锡麟是被挖了心,给恩铭的亲兵炒食净尽。

      就在徐锡麟事件发生后不久,又传来剑湖女侠秋瑾在家乡绍兴被清廷处决的消息。说起来,鲁迅和同乡秋瑾也有一个“过节”。这个过节有一个标题党概括:秋瑾宣判鲁迅“死刑”。

      在鲁迅到日本两年后,秋瑾也来日本留学,积极投身革命活动。他们应该是在光复会这个小圈子里认识的。1905年11月,日本方面出台了一个政策,简称叫《清国留学生取缔规则》。

      日文里取缔是监督的意思,这个政策背后和清帝国驻日公使馆有关,目的是加强对留学生的管理。限制他们的革命活动。政策一共有15条,学生入学,转学,退学都需要征得清国公使馆的同意才行。

      这样一来,中国留学生炸开了锅。分成两派,相持不下。一个是激进派,主张留学生集体回国。秋瑾,胡瑛是代表。另一个是维持派,主张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不应回国。汪精卫,胡汉民是代表。鲁迅和许寿裳也站在了这一边。

      据说,激进派还组织了一个叫纠察队,带着棍棒,见到中国留学生,就问你回不回国。要是不回,当场一顿暴打。争论在一个月后,留学生陈天华跳海自杀事件中,迎来了高潮。在陈天华追悼大会上,秋瑾上台,慷慨陈词,宣判反对集体回国的人死刑。显然,这些人里包含鲁迅。

      虽然秋瑾没有点名,但是为了制造戏剧冲突呢,后来就传成了秋瑾宣判鲁迅死刑。更戏剧的说法来自周作人。他说,鲁迅对他讲过被宣判死刑后,鲁迅还将一把小刀抛在桌子上,以示威吓。又是宣判死刑,又是拔刀相向,看来秋瑾就对鲁迅恨之入骨了。

      其实完整剧情是,在秋瑾退学回国的送行会上。她说:有人回到祖国,投降满虏,卖友求荣,欺压汉人,吃我一刀。

      对这一刀,也不是冲鲁迅的,但经过这些斩头去尾的材料加工,就能刻画出一个怂人鲁迅的形象来。

      你看,面对刺杀行动,徐锡麟义无反顾,鲁迅却犹犹豫豫,瞻前顾后。面对日本和清廷对留学生的联合欺压,陈天华跳海,秋瑾英勇就义,鲁迅却明哲保身。

      从革命青年变成文学青年,在日本待到待不下去,这才回国。事情的过程可能存在演绎,但结果总归是事实。对吧?鲁迅是一个说最硬的话,做最软弱的事情的两面派吗?

      不是的,应该说鲁迅是看到了事情的两面性,乃至多面性,比如说日本政府颁布的《取缔规则》。加强对学生的管理是一面,另一面是他还有限制日本乱开野鸡大学,贩卖文凭等条款。从这一面来说,这反而是对中国留学生的保护。

      鲁迅的好友范爱农,在日本就是上的一个叫物理学校的野鸡大学,升级毕业困难不说,结业证上也没有大学等字样,回到国内,学历人家不认,工作难找,日子过的也很潦倒。

      再有啊,虽然身在光复会,但对刺杀和军事暴动等行动,鲁迅其实并不完全认可。一方面他看到不少所谓的革命者对革命的态度很游戏化,不严肃,为此送命,他觉得很不值。

      另一方面他主张韧性地战斗,就像他对年轻人的反复规劝:有不平,但不悲观。要抗战,更要自卫,不要轻易牺牲自己,要打壕堑战。这样还能多留下几个战士,多取得一点成绩。

      但不管怎么说,陶成章,徐锡麟,秋瑾等仍仁人志士的死,在鲁迅的心中萦绕不去。让他有了幸存者的内疚感,由此催生了文学战士鲁迅。另外,有人说鲁迅的文学是救赎的文学,日本学者竹内好有一个精辟的总结:他(鲁迅)的没能复仇,是因为胆怯吗?不是的,因为他不想只图一时之快,而是决心终身付出痛苦代价,即想当一个文学者。

      鲁迅后来常在文章里提及他们,或者在小说中投进他们的影子。念及这几个朋友,他感到自己依然无力,比如他写了以秋瑾为形原型的小说《药》,也在自传性散文集《朝花夕拾》中,写下名篇《范爱农》。

      范爱农是徐锡麟的学生,跟着老师到了日本。刚回国,鲁迅和范爱农都在绍兴,两人很投缘,一度来往很平凡,直到鲁迅去北京上班,后来听说范爱农是酒后落水身亡,鲁迅一直耿耿于怀,认为他其实是自杀。

      他懂这位老友内心深处的忧愤,但我们发现对他的死鲁迅感到可惜和悲痛,但并无赞颂。就拿《药》里的革命者夏瑜来说,他为民众牺牲,然而吃着他的人血馒头的愚昧民众,却一点不知道他的牺牲的价值,这样的革命注定是失败的。

      总的来说,鲁迅对革命是怀疑的,今天的革命者成为明天的压迫者,他在辛亥革命后的家乡绍兴见过,也在国民革命的策源地广州见过,接连的革命失败让鲁迅认识到,最要紧的是改革国民性,否则不管革命带来的是专制还是共和,不过是一块招牌。涂一道新漆,里面的货色还是照旧。

      这个工作和革命一样紧迫,但他需要少一点摧枯拉朽的革命激情,多一点循序渐进的革命耐心,为此当个庸众眼中的怂人也不是不行。

      1909年,鲁迅一回国,就在上海买了条假辫子戴上。这和当初一到日本,冒着被中断官费的风险,也要把辫子剪掉的青年鲁迅,形成了一个鲜明对照。

      前面课程我们说过,鲁迅是因为经济问题才被迫离开日本,所以他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顺利找个班上,不能让一条辫子拖后腿,对吧?

      讽刺的是,等到回到家,有一个本家,得知他戴了一条假辫子,还准备去告官,后来怕革命真的会成功,这样才作罢。而在绍兴师范学校,当校长时期,一腔革命热情的学生也来问他辫子的事。鲁迅的回答是:不行。

      学生又问:是有辫子好呢?还是没有辫子好?

      鲁迅说,没有辫子好,但最好不要剪。

      学生被校长的含含糊糊的态度弄糊涂了,有点失望,最后还是没听劝。后果是,这边剪下六条辫子,那边学校就开除了这六位学生,但他还是接受当挂名发起人,支持学生办报,对政府搞舆论监督。

      不过,学生没分寸,都督的亲戚,同乡,姨太太……这样骂了十几天,王金发,王都督怒了,说,你们这些人,讹诈了我的钱,反过来骂我,扬言要派人用手枪,把他们一个个打死。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王金发本不想多计较,打算息事宁人,给报社送了一笔钱,报社内部开会讨论两个问题:

      钱要不要收?人要不要骂?

      结论是:有钱不要王八蛋!

      收了还骂不骂?

      结论是:骂的就是这个王八蛋。

      鲁迅这个挂名发起人,马上要被挂上城楼示众。鲁迅母亲听说儿子要被人枪毙,急了,说你死了,我怎么办?叮嘱他不要再出去了。

      接管光复后的绍兴的,是从革命者变成山大王的王金发。眼前又是一群把革命当儿戏的年轻人,绍兴呢,是不能久待了。

      1902年,鲁迅得到一个离开的机会,短暂停留南京后,他又去了北京,一直呆到1926年,他的热情并没有因为绍兴的见闻而冷却。

      如果说刚从日本回国的鲁迅,首先考虑的是生存和温饱问题,那么在北京,这个政治和文化中心站住脚跟后,他开始谋求个人的发展了。

      在北京,他全力实践,对青年的寄语,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份热,发一份光。

      由此,我们熟悉的文学鲁迅和革命鲁迅,从绍兴的三尺讲台,走上了新文化的舞台。

      接下来我们讲第二部分:生存不是苟活。

      鲁迅对革命仍然充满期待,辛亥革命的成功让他看到了光明。他说,那时觉得中国将来很有希望。不过到了北京之后,失望很快到来。袁世凯称帝,二次革命失败,学界,文化界受到的严密监视,情况又开始坏了下去。

      鲁迅在北京打了十几年,买了大宅子,有了社会地位,但是现在为了安全等问题,他打算抛弃这一切。

      前面课程我们多次分析过,鲁迅离开北京,南下到厦门,广州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政治避难。由于在女师大风潮和三一八惨案中的挺身直言,让鲁迅成为段祺瑞政府眼中的刺头,被列到通缉名单上。

      后来,张作霖和吴佩孚联合军打到北京,镇压国民党和共产党,白色恐怖横行。鲁迅和许寿裳躲到东交民巷使馆区。日子过的很不安宁。

      另一个呢,是感情问题。此时他和学生徐广平已经有了实质的恋爱关系。北京有家有口,流言蜚语环绕四周,他们约定分别两年,搞搞事业,攒攒钱,然后再考虑共同生活。

      鲁迅自己也总结过,他说,要不是和段祺瑞,章士钊等人搞斗争,还有其他的原因,是不会离开北京的。但眼下他要先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于是先到厦门大学,想踏实工作两年。

      我们发现,无论是在绍兴师范学校当校长,还是在女师大当兼课老师,只要碰到学校里的“青年叛徒”,搞运动,闹学潮,都来找他这个“青年叛徒的领袖”。鲁迅很快成为学生聚焦的中心。

      学校高薪请鲁迅来教书,鲁迅却反过来和学生一起反对学校,指导学生办刊物,创社团,参加学生党员会议,发表公开演讲,呼吁厦门高校学生多留心世事。

      学校领导很头疼,集美学校校长干脆说,闹风潮都是鲁迅不好。鲁迅感到很委屈,年轻人总是迷信我,真是没有办法。

      此时,鲁迅已经有战斗经验了,再耗下去,北京的情况将再次重演:被监视,被通缉,甚至被暗杀。所以,这次鲁迅决定再怂一次。

      四个多月后,鲁迅坚决请辞,南下广州,去见见许广平信中所说的广州革命盛况。从广东展开的北伐战争迎来巨大胜利,让鲁迅从辛亥革命后的失落情绪中彻底振作起来。广州和鲁迅是两情相悦的。

      在徐广平的怂恿下,鲁迅本来就有心到广州做事,而另一边,广州政府也十分看重鲁迅在思想界和年轻人中的影响力,有意请他到改制的中山大学主事。双方一拍即和,鲁迅被聘为为中山大学唯一正教授和中文系主任。

      从厦门到广州,鲁迅完成了从革命思想者到革命同路人的转变。鲁迅此时具备了应对复杂政治环境的能力,国共两党正处在蜜月期,不过也在暗中较劲,因为面对鲁迅这个思想界的权威,双方都在争取。鲁迅有点动静,互相抢头条报道。

      但鲁迅一直保持清醒的政治头脑,他对当时两党的态度是:可以靠近,但绝不站队。经过从政界到学界的卖力营销,鲁迅的地位由此再上一个高度。时代的战士成为当之无愧的中国文化界顶流。

      但顶流不好当,今天政府想请你去官方活动站台,明天青年学生想让你走上街头,谈革命和文学。鲁迅初来乍到,还看不清广州的局势,但他对流量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从顶流到塌房,就在一句话之间。

      因此,除了广州,鲁迅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也不发表什么东西,问起来就说自己教学任务繁忙。这种装死的举动,让广州革命青年非常不满,乃至愤怒。《鲁迅先生往哪里躲》等质问文章接连抛来。鲁迅按兵不动,只让徐广平出面,代为答复。

      从事后看,这种清醒又救了鲁迅一命。国共的蜜月期,随着蒋介石的四一二政变很快破裂,大批共产党员遭逮捕和暗杀。一夜之间,广州这个革命策源地到处是血的游戏。

      好巧不巧的是,因为学生被捕,学校不管事,鲁迅一怒之下提出辞职。但走还是不走呢,不走很危险,走同样很危险。思来想去,鲁迅决定,人离开国民党掌控的中大,但不离开广州。

      这样一直到1927年9月底,风声差不多过去了,鲁迅和徐广平离开广州,前往上海。在上海,鲁迅度过了人生最后的十年。

      虽然除了几次去北平探亲,鲁迅几乎没有离开上海,但这个定居之所并不安定,甚至比他之前呆过的几个地方还要凶险复杂。这从两个事可以侧面反映:

      一个是创作多。鲁迅自己统计过,最后十年的创作成果是前面十年的两倍还多,可见外部斗争环境的刺激之大。

      另一个是笔名多。据统计,上海十年鲁迅用了100多个笔名,数量是各个时期之最。鲁迅的大量笔名不是什么文人雅趣。此时,国民党当局对鲁迅的任何言论,都是实施围追堵截,鲁迅不得已,只好频繁换马甲,打游击战,进行文化反围剿。

      给申报自由谈写专栏的时候,鲁迅用了个笔名,特别刚,就一个字:干。干文学,干革命,干敌人,就是干。可以说这个字非常直白有力的总结了鲁迅怂人的面具下的真正本色。

      所以这就是我们最后想说的,今天这节课其实有一个潜在的关键词,革命。经历大大小小的革命事件,鲁迅明白一个道理,先有真正的革命者,才会有真的革命,后来这也被他用来解读革命文学这个概念,革命人做的文学才是革命文学。

      另一方面,他对革命的本质也有了新的理解,那就是失败,只有失败的革命才是真正的革命。就是说,革命的命运是永远革命,永远失败。孙中山的临终遗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这也是鲁迅关于革命观念的最好注脚。

      鲁迅也把孙中山,当看作一个真正的革命者。鲁迅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这样的一个持续革命者,而想持续呢,生命首先要存续。

      在激进的革命行动中,我们看到一个犹豫的,后退的,认怂的鲁迅。在上海时期,鲁迅过的并不太平,著作遭查封,还经常被当局列上逮捕令。日本学生增田涉说,他去鲁迅家里听课的时候,天气就算再酷,热鲁迅也不靠近房间唯一一扇窗户透气乘凉,永远坐在离窗三尺远的里面,防止有人从楼下街道仰头望见自己的身影。

      所以鲁迅常说,改革自然不能免于流血,但流血并非等于改革。血的应用,正如金钱一般,吝啬固然是不行的,浪费也大大的失算。而这种精打细算背后,是为继续韧性战斗储备弹药。

      就像鲁迅一再强调的,先得要生存,但生存不是苟活。地低为海,人低为王。这给我们普通人的启示是:做人表面可以示弱,低姿态,但内心要强大,头脑要清醒。

      一句话得: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这样我们才能不被成败强弱的社会评价拿捏。坚定信念,往生活的更深处走。因为示弱是一种高情商,示弱了,我们才有可能真正的,向生活进行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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