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家小主开始不修边幅。洗脸只洗脸蛋周围,从不擦雪花膏,导致产品过期;梳头发也只是胡乱几下,头上波涛起伏,还经常落下几缕发丝;洗澡就更别提了,我每天像一个说客,苦口婆心,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只能用河东狮吼解决问题。我经常抱怨,“丫头,你成功地培养了一个唠叨的妈妈!”
女儿不以为意,依然我行我素,甚至还波及到了学习。数学老师曾和我沟通,女儿太过于大大咧咧,很多题目因为不在意、不经心而错误百出;语文老师说,她写字经常丢胳膊落腿,做题丢三拉四,一张卷子白白丢掉七八分。跟她谈话一副虔诚的样子,但有效期只有两三天,被老师戏谑地称为“撂爪就忘的耗子”。那段时间,她的成绩上下浮动很大,有时候是满分,有时候不及格,我的心情也如同过山车一般。谁知爷爷很是乐观,说只要保持八十分就不会出大格,实力可以保存下来,到初中再发挥。女儿也不负爷爷所望,后来的成绩果然在八十左右徘徊。女儿便以“刘八十”自嘲。
回想起那些细节,我不觉有些唏嘘。我的本意是培养一个公主,可那时的女儿却越来越像个女汉子,不仅是外部形象,连性格也越来越豪放。
每次看到女儿左摇右晃,带风带雨的走路姿势,总怀疑她前世是否当过梁山好汉。据说,在学校,很多男生都怕她,一言不合就拳头伺候,如果躲避,便满操场追逐。虽然女儿从不主动惹事儿,也会偶尔被老师抓到现行,虚心接受训诫,从不争辩,只是不曾改变。
粗犷的个性也有好处,那就是比较大度。如班级有学生违纪,老师实行全班连座制度,一起罚写作业,大多数学生都愤愤不平,只有女儿嗤之以鼻:“有抱怨的功夫,作业都写完了!何必!”
还有一次,姥姥的钱丢失了,中间只有女儿进入过房间,姥姥肯定是她偷了钱。女儿不哭不闹,不卑不亢,只说了一句话:“反正我没有拿,你们看着办!”后来姥姥发现是自己放错了地方,冤枉了外孙女,一再道歉。女儿不抬头,只说了句“没事儿”,从此再也不提。
那段时间,女儿在爷爷家居住,上学也不用接送,每天风雨无阻,对于那些公主王子不屑一顾,“家那么近,为什么让家长接送?”虽然小小的身躯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但她从未觉得委屈,甚至很骄傲。爷爷也评价她:“一点都不娇气!”
期末考试,爷爷承诺去接她,结果因为临时有急事,忘记告诉我了。等爷爷想起来,已经晚了三秋,正急得冒火,姥爷打来电话,说孩子已经到家了!问起女儿是否埋怨爷爷,她却说:“无所谓,如果姥爷家没人,打算自己回家!”大家听了很是惊讶,一方面佩服女儿的大度和自立,一方面担忧女儿过于成熟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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