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有一生得略丰满的女子盘腿坐在街上,她身穿橙黄的短袖,下着一条白色的超短裤。旁边放着的一个黑色的斜挎包。女子手指了指一方向,带着哭腔用方言说道:“他一看见我就跑撂!”她周围还站有三四个警察。
前阵子偶然看到这么一个新闻视频,标题是“女子网恋奔现翻车?坐在地上哭泣。”视频画面如上所述,单从这个视频上看,奔现失败的原因不得而知,甚至是不是网恋奔现的场景也不甚了了。
视频就是这么起标题的,而评论区人才网友大多表达的意思是:这位女子活在了美颜相机的世界中,美颜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不奔现失败才怪。
发这则新闻的账号也是自媒体,我也无法从视频中判断,视频中的女子是否是因为美颜相机拍出来的美颜吸引到了男网友,但却在奔现的时刻,男网友见到就跑。
我权当网友说的是真实情况,就借这个事来写点什么吧,不过只是聊自己的事,不会评价女子如何如何。
从前没有互联网的时候,相隔比较远的两个地方的男男女女,确乎像两个永不相干的平行宇宙的居民一般,假设也没有长途旅行,各自在所在地安分生活,也许某两个人这辈子都产生不了半点联系。
互联网盛行之后,网民越来越多,所有时间和空间的壁垒都打破,不同年龄段的人可以在网上相谈甚欢,天南海北的人可以在网上亲密无间。
这就催生出了网恋,也催生出了各种骗。有纯纯粹粹地诈骗,以骗取网友的金钱为主,有百里挑一的欺骗,同时聊着数个乃至十几个对象,专欺骗网友感情。
有美颜相机的照骗,这种人将深度美颜后的自己展示给他人,骗取他人的好感,但她自己也是对网友真心实意的,感情是真挚的,不过直到真实见面后,再怎么真挚的感情都没办法挽回局面。被骗的网友若受不了美颜和素颜差距的,当场便脚底抹油逃了。
熟知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重度社恐,别说现实中去某个场所约陌生女生,就是那种场所逛一圈,我都浑身难受。相亲也一样,家里安排的相亲次数,已经不是用人类的肢体语言能计算出来的了。但我愣是一次都没去。
如果社恐有分病情轻重,我恐怕一直在ICU里躺着。
因此互联网就成了唯一的我与陌生人沟通的场所。
尤其是那些带有社交性质的游戏,最容易让双方产生别样的情愫。
我当然也曾有过网恋的情节,见面后是相看两不厌,没有发生“翻车”这种事。
自二零二零年回归单身后,最近三年我愈加孤僻自守。不管是网络世界的,还是现实生活中的,我一律拒之门外。
期间也有几个女网友,对我表达爱慕之情。但是我知道,她看到的只是我在网络上的形象,我把一些正面的、光彩的生活照片分享在社交平台上,她就此想象我这个人,插上了想象的翅膀,把我想的十分之有魅力。
我知道我要是答应了她,到“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的时候,她会非常失望。
其实要我说,我们喜欢的人,都是想象中的人。倘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如果不是很大,还能接受,性格也能磨合,那两人这辈子大概走得下去。想象与现实差距很大,那么即便不是网恋,就现实生活的两人,彼此更加了解之后,发现对方并不是自己中意的那个人,这段感情终将告破。
我决计不再网络世界暗生情愫,原因之一是我怕我欺骗了别人,这不是我主动性的欺骗,是别人幻想的很好的我。网络平台的那些溢美之词,我知道是言过其实,从来都是否定任何人的赞美。
原因之二大概是时间和空间的遥远。虽说互联网将相当于处在平行宇宙的两人产生联系,但也不能总在虚拟的空间里你侬我侬。在身边当然必要也是迟早的。这也是我二零二零年回归单身的缘由。
原因之三是我曾放弃了爱情。我一度决定孤独终老,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就是这样奇妙,深思熟虑了很久,发觉自己这个个体,不是很适合恋爱,智商情商都达不到恋爱的水平。要我去学什么高智商高情商话术,我也对此嗤之以鼻。不是我不求上进,而是你瞅瞅那些所谓的话术的书,里面的话语确是妙绝,但我这笨拙的口舌,能说出这些话来吗?那些话术,我自个脑子也能想出许多来,问题就是嘴巴不管用,言语中枢不行。不然,我何不梦想当个演讲家?
好,说到嘴巴笨,可能是平时说话表达的少,没有经过锻炼,你锻炼锻炼总行了吧?我说这个我当然能锻炼,我还听说过为了锻炼口才而口含石子说话的故事。管不管用是一回事,但我觉着没必要那么说。嘴巴可以锻炼,但病理状态的咽喉又如何恢复呢?慢性咽喉炎这个问题,我已经放弃治疗。这个疾病一直令我说话说不大声,在日常聊天中,尽管我觉得自己说话声已经非常大,但这只是骨传导,自个听得大声,别人经过空气振动听声的,根本听不清。自己能听清的状态也都还算好的,有时候声嘶得自己都听不清。以这种嗓子的状态,何以练语言表达?
其他的病理情况就不说了,什么阴虚阳亢啊,什么中气下陷啊,什么湿热啊,说了也没人理解。
好消息是,去年读了史铁生,读到了他关于“残疾与爱情”的观点,读到了他笔下的真善美。对于一度熄灭的爱情,我似乎又重燃了点火苗,似乎有了点光亮,有了点祈盼。
问题就在于,在九州大地的哪个地方,存在着这么一个女生,会与我有心灵的契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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