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岂不可惧?然苛政猛于虎,故虎不足畏也;蚊岂不可恶?然较之盗贼、贪官、小人、汉奸,则有可赞之处也。此与《礼记・檀弓》,只是一路笔法。
蚊也盛于炎夏,背明集暗,昼伏夜出,专以刺人之肉,还而吮人之血。游来花国,差如蝶意偷香;飞到草堂,岂似萤火照读?扰好梦以难圆,败清兴于默坐,是故御之以帐,拒之以烟,扑之以扇与掌,罪有应得,不容恕也,而何赞之有?庸知其声如雷,异乎盗贼之不告而劫;饱即远扬,异乎官吏之贪欲无厌;趋不择人,异乎小人之势利;奋不顾身,异乎奸臣之怕死。且时当暑夜,人尽贪惊,不乏风眠露宿,受寒太深,秋来发疟,轻则呻吟床褥,重则性命攸关。蚊也往来告警,不恤予口卒瘏,直至糜烂其血肉而后已,实含有杀身成仁,保护人民之功,余所以取斯也。
赞曰:臭虫虽窃大王之号,跳蚤亦擅将军之名,徒肆其荼毒,而有苦于人,宜剿灭净尽,而不使之一存,夫岂蚊之比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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