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天,一段记忆袭来。
年幼的我屁颠屁颠地跟着爷爷到茶馆,坐在长条老榆木桌子前。他用搪瓷杯喝茶,和那些年纪相仿的老头们聊天。有个高出的台,好像有唱戏的在上面咿咿呀呀拉弹唱着。
非常喧闹。空气中茶香混着烟丝燃烧后吐出的浓烈味道。而我坐在桌前不停地抚摸桌子裂开的粗暴纹路。
对,我的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那粗糙的木纹手感。
这段记忆来的那么突然,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一是那时的年龄,最多也就4-5岁。二是爷爷已经过世好几年了,我其实并不怀念他。三是这些年来,我除了失忆,好像没几回回忆起什么宝贵的记忆。于是,这段记忆困扰了我一个星期,无法再抹去。
我以为爷爷是没那么爱我的。他与我的感情,不过是年幼时我吹笛子他帮我按个孔,想吃零食给我变质的椰汁闹个上吐下泻,下雪天看他拖沓的留在雪地的脚印。年长后,他看我经历一次次变故选择无视。他越来越老,表情越来越淡,我每次看望奶奶,顺便问他声好。他病故,我正好得了眩晕症,哭都没怎么哭,烧香烧纸钱就过了。
日子越过,人心越麻木。
而记忆中的我,曾是他引以为豪,去茶馆喝茶也要带着的小小孙女。这仿佛是玩笑。
那么浮躁地过着日子,没心思感性,没心思深层思考,养家糊口,拖儿带女。忽然还我一个那么久远的记忆,为何?
我不想停,亦不想不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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