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台晋剧
补还岱村很早就有二人台戏班,规模较小,俗称“打小班”。上世纪50年代,由杜林、范锁锁、张长林、刘吉旺、王有良、刘启俊、刘三广等人组成了一个二人台戏班,较有名气,曾到四子王旗演出,剧目有《挂红灯》、《打金钱》、《借冠子》《王成卖碗》等。那时没有女演员,女角由杜林、范锁锁扮演。
1967年成立歌剧团,剧团负责人是邬二达、补恩堂,演员有祁杏格、刘引枣、郑改改、刘银秀、韩如计、刘玉祥、祁仲堂等,乐队有李二虎、樊黑眼、王有良、金挨宽等,演出新歌剧,如《小梅花夺枪》、《一把镰刀》、《喂鸡》等。
1969年歌剧团改为晋剧团,称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刘恩善任团长,演出晋剧样板戏和歌剧。剧团规模扩大,添置多种乐器和道具,吸收村里有文艺特长的青壮年进入剧团,如祁秉鸿、、杜德义、韩毛仁、补银梅、刘还女、祁召小、刘为善、祁心乐、韩旺顺等。能演出《白毛女》、《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滨》、《红色娘子军》等多种样板戏和歌剧。
金换宽在剧团起了不可取代的作用,他既是乐队司板,又是晋剧唱腔设计和教唱者,同时也是导演。
剧团颇有影响,曾参加县级戏剧汇演。
能工巧匠
补还岱村的工匠种类有瓦工、木匠、画匠、铁匠、毛毛匠、毡匠、麻绳匠等。
农村工匠与人们的生产生活息息相关,因经济发展和生产生活需求而产生演变或消亡。比如纯手工制作的毛毛匠和毡在现在就很少甚至没有了。
而在经济不发达,生活水平低的年代,这两种匠人起码在我们这个地区是必不可少的。
毛毛匠毡匠
八十年代前,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家都要养几只绵羊,羊皮和羊毛为毛毛匠和毡匠提供了物质条件,而棉花和布匹缺乏又成为客观条件。
那时村里穿皮袄皮裤是很常见的。这种衣服人们称之为“皮衣”,但跟现在的皮夹克、皮裤不同,它的里面是羊毛,外面是“白荐子”羊皮,等于是把羊皮缝制以后穿在身上,但它暖和,耐穿,一件皮衣能穿好几个冬天,尤其是赶大车的“车倌”穿着它冬天里去拉炭,搞运输是上好的御寒衣服。
缝制“皮衣”前要“钩皮子”,就是把用皮霜浸过的羊皮用一个“钩”状带钝刃的长柄钩子从上到下的钩拉,一直钩拉到油脂全无,羊皮柔软,皮面发白为止。这既是个技术活,又是个力气活,只有年轻人才能胜任。身强力壮的后生左手拉着挂在梁上的羊皮,右手执着钩子头部凸起木柄,右脚登着钩子长柄的绳套,一下一下的用钝刃刮着羊皮板面,真得用大力气。
缝制“皮衣”的过程其实就是裁缝制衣的过程,先量尺寸,再依样裁剪,最后缝制,只不过干这行的一般都是男人,大概是男人手劲大,容易用针穿透羊皮吧。
村里有名的毛毛匠是刘银小, 刘银小一个大男人,坐在炕头上缝制皮衣,穿针引线,不比女人差。年轻时跟随师傅在后草地缝皮袄多年,练就一手好针线。秋冬季节村里就数他忙。进入七十年代,为赶时氅也学会了裁制夹克式皮袄,还自制了夹克式皮袄样子,依样子裁剪缝制,比中式皮袄美观多了。刘师傅爱说爱笑,幽默风趣,缝制当中说笑着,轻松输快。
毡匠做活有两道工序:弹毛和擀毡。
弹毛:在靠墙一边支一木架,把长方形竹帘搭在木架上,成“厂”字形,竹帘上方悬挂一张大弓,弓弦接近竹帘,竹帘上放好待弹的羊毛,弹者一手扶弓,一手握弹弦棒,弦棒勾动弓弦,发出 “噔嘎噔嘎” 的声音,悦耳动听,节奏感強,羊毛被弹炸开,尘土杂质从竹帘漏下,羊毛变得蓬松、洁白。
擀毡:在地上把竹帘铺开,根据所擀毡大小尺寸在竹帘上用洒杖抖一薄层羊毛,然后口喷麻油。毡匠喷出的油是一个扇面,仿佛一张蜘蛛网,亦或一层薄雾。星星点点的油珠落到羊毛上后,再喷一层水,然后用力挤压,羊毛就紧紧地粘在一起,直到按大体尺寸形成毛坯,再用洒杖往上抖羊毛,每铺好一层羊毛撒一层豆面或糕面面粉,再喷一层食用油。如此反复,达一定厚度便把竹帘卷起呈圆柱状,捆好柱状竹帘用脚在地上来回滚动,到成形为止。撤去竹帘,整边整形,用热水冲洗,卷起用绳子拉起,几人坐长条凳上,拉住绳头,用脚继续蹬滚卷起的毡,反复多次,蹬滚出的水清洁便可。
擀毡就数唱二人台扮女角的杜林了,他擀的毡子瓷实,有弹性,毡面上的水纹整齐美观,无论是二五小毡,还是四六、五八大毡都能舒能卷,铺着舒服。
木匠
补还岱的木匠最多,一代接一代。能记起的最早的木匠是一个叫邢根子的人,据说他的手艺最好,能平移房架,这在单靠人力的年代的确很了不起。
村里的木匠在七十年代前大多是起房盖屋做房架,装门窗,割个风箱、炕桌、寿材、大小板凳什么的,使用的工具有大小锯、锛子、凿子、斧头、推豹、墨斗、自制钻子等,全是人工操作。如果用板材,还得用大锯解圆木,将圆木斜着竖起,用墨斗打出线条,上下各一人你推我拉,很是费劲。大约在七十年代末村里时兴摆大衣柜、写字台等,木匠开始打制现代家俱,工具也开始电器化,用上了电锯、电钻等,木匠从苦力中解放出来。随着成品材料的出现,村里的木匠开始进城里干活,有的合伙几人为家庭服务,有的在木器厂工作,有的干脆自己开了木器加工厂。
楼房建设突飞猛进的时代来临以后,村里的木匠也开始做室内装修。
解放后有点名气的木匠有刘四亮、王善、郑润达、李四虎、刘金、韩如在等。现在还活跃在木匠行业的有郑三喜、韩恩义、刘全宝、祁铁旦、刘千岁等。
当过贫协主任的王善虽然手艺平常,但很多人家都愿意让他做木工营生,因为王木匠节省木料,别的木匠不屑一顾的材料他也能合理使用,还不讲究吃喝,吃的不好也不会留一手。
画匠
画匠有李二虎、韩狗小、赫玉柱、张喜悦等。
李二虎尽管只会画“二道眉”的炕围子,但他心灵手巧,什么都偿试着做,他会“哨梅”,是剧团乐队成员,也是六七十年代村里稀有的砖瓦匠之一。
村里的画匠在七十年代前做的最多的营生就是画“炕围子”。
“炕围子”也叫“腰墙子”,是对环炕60——70厘米高度的“墙围子”的一种装饰。
最简单的“炕围子”就是最上边画一道宽黑边,黑边下面画两道平行的墨线,中间画几枝兰叶墨花,再刷上油漆的装饰,这就是所谓的“二道眉”。
在“二道眉”基础上,中间等距离留有画空,也称“池子”,并在“池子”里画有人物或花鸟、山水、风景的“炕围子”,就显得内容丰富,美感更強了。
铁匠
村里的铁匠直接为生产和生活服务。比如打制牲口铁掌、钉掌,为人们打制切刀、勺头、铁匙、火铲等。
补还岱村里原来没有铁匠,大概在六十年代从托城北街搬来一户铁匠,名叫张二旦。张二旦是好铁匠,仅看他们师徒打铁就是一种享受。木制大风箱由徒弟呼呼地拉着,铁匠炉里的火红彤彤的,一大块铁烧得火红时由师傅用一长钳夹起到铁砧上,师傅用小锤打一下,徒弟甩开大锤跟上来,一递一下,钉钉铛铛,悦耳动听。一个地方需多打几锤时,师傅的锤就敲在铁砧上了,这时徒弟就得用力多打几下。如果徒弟跟不上或打偏了或力度不够,张二旦敲在铁砧上的声音就是一种警告了,有时干脆给徒弟瞪起了眼晴。从将烧红的铁从炉里取出开始锤打到铁发黑发硬停止锤打时,师傅的小锤便在铁砧上发出“德愣愣”的信号,徒弟就该马上收锤了。观看他们师徒打铁,你会真正理解什么叫“趁热打铁”,什么叫“打铁先需本身硬”。
张二旦在冬天最忙,一是冬天属农闲季节适宜做铁匠活,二是各生产队拉车的骡马要钉掌。那时的大车是主要的运输工具,天寒地冻时拉车的骡马脚下容易打滑,所以就给骡马蹄上钉铁掌。张师傅先要打制好铁掌,然后轮流去各生产队钉铁掌。钉铁掌又脏又累,先要用铲修蹄,蹄上沾着粪和泥,都要清理干净,还要把蹄用铲铲平,然后挑选合适的铁掌钉好。这样的铁掌一冬天得换两三回。
张二旦有两个徒弟,一直没有出徒,有人说是俩徒弟笨,学不会,也有人说是张二旦有意不教给他们打铁的技术,让他们为自己抡大锤。打铁难学,培养一个好徒弟是难,但人们的说法也并不正确。其实俩徒弟出徒了也不能在村里再开一家铁匠铺,到外村也不现实,因为当时的经济条件不允许。而实情是张二旦有意养着俩徒弟。
这就是匠人的品德。
麻绳匠
补还岱的麻绳匠是于湖。于湖会攒麻绳,也会砍毛口袋。
攒麻绳先要绕绳坯,也称“绕麻筋筋”、“纺麻筋筋”,就是把麻用纺线车纺制成麻绳坯子。然后是合(ga)绳坯子,也称“倍麻筋”,将麻绳坯子分成八股,分别挂在攒绳车的钩上,转动攒绳车钩,把麻筋拧紧。最后就是攒绳了,就是把拧好的麻筋分四股为一组,通过攒车钩的转动拧在一起,合成为绳子。
砍毛口袋的原材料是羊毛或牛毛。砍口袋前先要捻毛线,捻毛线的工具叫“拨电儿”。“拨电儿”构造很简单,由大约20厘米长的铁钩和约20厘米长的横杆组成,铁钩钩朝上,下面部分插入横杆中间的孔里固定呈倒写“丁”字状便成。横杆要光滑且有一定重量,大牲畜的棒骨最好。把毛挂在“拨电儿”钩上,转动横杆,拧紧成粗线,再续毛转动拧紧,一节一节逐步增长,到一定长度将毛线绕在横杆上,如是反复。毛线要均匀光滑,真得耐心细心啊。
毛线到一定量就可砍口袋了。选两根约50——60公分长的横木,按一定长度将横木固定在两头,把毛线环绕在两头的横木上,中间的毛线分成上下两层,且较为密集,然后用口袋针横着来回穿在上下毛线之间,到一定长度用小砍刀将横线砍紧,最终砍成长片状,取下上下对折,将两边缝好,口部折起一到两指厚度缝好,口袋便成。如果想在口袋面上留有姓名或图案,可选不同颜色毛线用口袋针绣上。
手工攒绳和砍毛口袋现在也几乎绝迹。而本志以能工巧匠章目将已消亡或正在消亡的手工技艺载入,是为了再现昔曰手工加工制作的场景,表现老一辈工匠的聪明才智和艰辛,从而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有所认识,强化保护意识,尤其是激发后人创新发明和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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