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雅典的巴特农神庙历经两千多年的沧桑,如今庙顶已坍塌,雕像荡然无存,浮雕剥蚀严重,但巍然屹立的柱廊,仍显示着神庙当年的英姿。余秋雨先生说:“希腊文明是在它的脚下一步步走出来的,但是,当希腊文明的黄金时代过去之后,它还在。这是一切遗迹的大幸还是大不幸?伴随过自己的辉煌已一去不复返,自己只能带着悲怆的记忆,立于衰草残阳。”
巴特农神庙残损的柱廊不会忘记它所经历的每一次浩劫,被掠走的雅典娜浮雕群不会忘记一切野蛮行径对文明的践踏。希腊文物的守护者和文明的传承者更不会忘记历史留下的耻辱。他们在巴特农神殿门口在向全世界的游客呼吁,把巴特农神殿的精华雕刻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请回来。
他们的理由写得很强硬:这些文物有自己的共同姓名,叫巴特农,而巴特农在雅典,不在伦敦;这些文物只有回到雅典,才能找到自己天生的方位,构成前后左右的完整;巴特农是希腊文明的最高象征,也是联合国评选的人类文化遗产,英国可以不为希腊负责,却也要对人类文化遗产的完整性负责。文末还引述了希腊已故文化部长曼考丽的话:“我希望巴特农文物能在我死之前回到希腊,如果在我死后回来,我一定复活。”
这是希腊人对自己国家的一种情怀,这种情怀让我想到了圆明园,想到了流失国外的众多文物,仅说说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 1860年英法联军侵略中国,开始流失海外。一个多世纪来,几经周折,八件国宝陆续回归,但仍有四件现在下落不明。这种情怀让我想到了陆游“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期许。不同国度、不同种族、不同历史时期的两个人,一个为了祖国文物的回归,死后也要复活。一个为了国家的统一,九泉之下也时时牵挂,不忍冥目。他们有太多的相似。
这种情怀朴素,但让人动容。试想如果陆游泉下有知,看到今天的中国,会写出怎样的诗篇?也希望看到曼考丽女士复活的一天。
2019年3月2日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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