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漆漆的，楼宇还在沉睡，影子们悄悄走了出来，不说话，只是靠在自己的身体上默默发呆，说不出的孤独。
有灯亮起，抛下一团橘黄，随即亭子上的薄雪泛起冷冷的暖光。
咋夜的雪落在栏杆上，石阶上，屋顶上，勾勒出他们的轮廓。
也只够描一个轮廓，雪下的不大，道边的小松树只来的及戴上白绒帽，雪就不见了。
车子悄悄驶上公路，如一尾鱼游入大海。
没多久，天边鱼肚白的范围在扩大，像有人用力撕开了一条缝，让天光泄下，好看清楚这个世界。
不知何时，鱼肚白里有了淡粉的烟霞，树木的身形清晰起来，远远望去，北风吹开了一树树梨花。
田野里，一块一块的白并不均匀，有的地方还依稀看到青青的麦苗，这棉被忒薄了点。
成排的树木光秃秃的，老战士一样守卫着村庄，村庄也很安静，头顶上连一丝烟雾也没冒出，在凛冬的早晨，他们就这样悄悄相互凝望。
天边的云霞渐渐由粉红变为橘江，最后变成红通通的一片，太阳用力一挣，从地平线下跳了出来，我的车窗顿时有了暖意。
高速封了，只能沿省道在几个城市穿行，也不是没一点收获，十几年后有机会再次看到紫云山黑黝黝的山体，今天，石块中多了一点白色的点缀。
一路向北，车很少，不知何时起了雾，太阳藏起来了，村庄看不见了，连路边的麦苗里都有雾气蒸腾。
进入许昌，能见度越来越小，就像暴风雨要来时那样，天昏地暗，隐约看到前车的尾灯闪烁。如无导航将寸步难行，感觉就是在许昌兜圈子，忍不住调出指南针，还好，北偏东13度，大方向没有错。
有人在路边停下了车，打着双闪等雾散。
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慢慢向前走，走出这个区域就会好很多。
慢慢走，一点点看着雾气向后退缩，50米，100米，500米，等到了新郑，大雾完全消失不见，太阳又重新回到了天空中。
云开雾散的感觉，很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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