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真的好冷,阴沉沉,好像老天在跟谁怄气一样,一连几日不露笑脸,呆在暖气的房间还是感觉不到温度,近几天,城市的上空一直飘着雪,白天和黑夜温度骤然下降,我还没从深秋的眷念绶过神来,一下回到了东天,即使太阳出来,地面上的雨水化为污泥,而温暖却查无音迹,无论我坐在哪儿,朝着哪个方向,都抹不掉冬的痕迹。
站在窗前,看到窗外树叶早已落尽,树干枯枝冷寂傲然,一阵风过,枝头泛起冷冷寒意。冬日里,没了颜色的树枝仿佛没了生命,除一二只雀鸟偶尔驻足之外,再没生机。这样阴冷的日子,很怀念阳光的味道,或静坐一隅,看阳光从枯树梢头穿过,大片大片的光亮汇聚一起,徐徐漫过我的视线,天空、房舍……城市的轮廓瞬间迷离起来,我的思绪也有些恍惚,常呆呆出神。
而我,有些落落寡欢,并不能从阴沉的天气中找到一丝的暖。近段时间,都把自己放在音乐中,在寒冷的日子里,让家有温暖的气息流动。尽管屋子里并不暖,可我还是想让心情稍好些。
当风呼啸着掠过身边,我相信,无论自己还他人,记忆里贮存的不过是一场梦,简单的,纷乱的都写在岁月的素帛上。偶然伸手,试图抓到掌心,却发现,那些往事缥缈无边,离我越来越远。就连唇边也露着牵强的微笑,比哭还难受。曾经的是非曲直无从谈起,或许原本就不曾发生过,不过是自己为自己找了一个忧伤的借口。只是这些伤感潜入心底久了,便会真的存在。所有的思绪似纷飞的雪花,忧伤隐藏的越深,自己伤的越重,甚至冬阳露出的笑脸也会被冰冷取代。
窗外,依然阴沉,冰冷,不远处几只鹊鸟在枝头鸣叫,声声清脆,不遗余力的把云叫宽,把天喊晴。此时此刻,我渴望阳光穿透云雾,从树梢枝头走下来,与我同行。然,当我试图钩沉往事,翻阅昨天时,却发现所有的痕迹如鹊鸟的啼叫般短暂,无从触及。我因此而觉着,生命原本就在昨天与今天中徘徊,翻过一页,便成昨天,永远无法预知未来还会发生或者感受到什么。
我的目光穿过玻璃窗,游走于房屋楼舍间,不远处的树枝,萧瑟清寒,风中摇曳,似在冬的枝头诉说着什么,此刻,风,似乎小了些,树枝也恢复了平静。“当我再次启程,我是一株行走的草,替仍旧沉溺在红尘里的我,招魂。”红尘中,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株行走的草,之所以沉溺红尘,只是为自己,招魂。
想及至此,心,渐渐平静,不再感到惶恐和不安,一股暖流汇聚心头,在现实与虚幻,房屋与树木之间缓缓渗透,一时,眼中的景象从容,安然起来。我知道,冬阳无法温暖整个寒冬;也知道冬的枝头,一定有个春,我情愿在此悄悄守候,等待春天的到来。
趁冬还在窗外徘徊时,我将自己幻化成片片雪花,在岁月的枝头,等下一场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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