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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岁离婚女人:丈夫出轨后,我二婚嫁给丈夫顶头上司

40岁离婚女人:丈夫出轨后,我二婚嫁给丈夫顶头上司

作者: 红尘炫影 | 来源:发表于2018-11-01 13:17 被阅读528次
    40岁离婚女人:丈夫出轨后,我二婚嫁给丈夫顶头上司

    1

    选择在这一带做豆花生意,是缘于叶芹对这一带状况的熟悉。

    这是“翠碧庭轩”的别墅区,隔着一条马路是同一楼盘的高层住宅区。这个小区周边有市立三幼儿园,有省重点小学和市重点德园中学,还有一所职业学院。学位房的优势,使“翠碧庭轩”的房价节节攀升,入住小区的业主也大多非富即贵。

    叶芹在这里干了有大半个月了,已经知道客户的大体流向。

    早晨自然是幼儿园门口人流最旺,送小孩子的家长们,大多选择和孩子一起吃碗豆花配两根油条做早餐,叶芹在早上备的豆花有咸甜两种,但品类较少,强调本味的豆香;

    临近十一点,她的摊车就会转到中学附近,豆花配鸡蛋卷饼成了不少住宿生的美味午餐;

    晚上到职业学院门口,主卖甜豆花,她的甜豆花种类繁多,口味各异,毫不逊色于甜品店卖的甜品,其价廉物美受到了学生们的青睐。

    一天下来,叶芹往往累得倒头便睡,以前失眠的毛病反而好了,内心里的委屈和憋闷也自然而然化成一缕清烟,所以叶芹虽劳作辛苦,却不仅没有憔悴,反而两颊圆润,满面红光,使她本就立体的五官越加秀媚动人。

    这天,在幼儿园门前支稳流动摊车,叶芹将“豆花西施”四个字的牌匾挂了出来,然后就着手将调料一一备齐。围着摊车她摆了五张木桌台,桌椅干净锃亮,在早晨的阳光中别有一种清爽宜人的气息。

    很快,五张木桌就坐满了大人小孩,还有不少人围着摊车,要求打包。叶芹脸上挂着微笑,嘴上忙着招呼相熟的客人,手脚不停,动作却干脆利落。

    “西施,打包一个红豆豆花,两根油条”,隔了人群,突然响起一个响亮沉稳的声音。

    叶芹的“西施”之名早传开了,她也不在意别人这样调侃她,笑着回道:“好嘞,您等等吧。”

    她往人群的缝隙里瞥了一眼,知道那声音源自一辆刚泊下来的小车。

    叶芹把围在摊车边的人打发走了,这才将打好包的豆花油条提起,抬头找寻那辆车,那车主人把车窗降了,正支着手望着她呢,她只好给他送过去。

    离车越近,叶芹的眉头越蹙得厉害:这辆车原是她认识的,车上那个男人,也是老相识。

    她递了豆花,一手接过钱,连“谢谢”都没说就转身走了,男人脸上的笑还没收住,一时有些惊讶地喊道:“叶芹,你不认识我了?”

    叶芹头也没回,顾自回到摊车边,又招呼起别的客人来。

    车主人虽有些脸面上挂不住,也只好耸了耸肩,抬手将车窗关了。车子一溜烟离去。

    有客人颇感兴趣地问叶芹:“西施,那可是辆劳斯莱斯呢,你连这种人都认识啊?”

    “什么劳斯屁斯的,我不懂,”叶芹故意放粗口道,“他认错人了呗!”

    有人笑:“那就是故意的了,今个不认识,搭几句话,明个不就认识了?”

    “话说回来,西施你这张脸,也不怪他要调戏你,换上有钱人的衣服,你比那些阔太太不差的!”另有好事者打趣道。

    叶芹理也没理这些人,只忙着做自己的生意,好事者见调不出一点水花儿,便也觉没意思起来,各自讪讪离开。

    早上这一幕,叶芹本没入心,一忙碌起来,更是忘了这茬,直到晚上临睡觉的当儿,她的脑海里才突然浮现那辆劳斯莱斯车和坐在车上的男人。

    男人叫陈俊修,年逾五十,花白的头发覆盖下的那张脸,俊朗有型且显得文质彬彬,但凡人见过一面,都能留下深刻印象,更何况叶芹曾日日与这张脸相对,她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所以,说不认识他自然是假话了。不过,叶芹正是因为认识他,才被家政公司炒了鱿鱼,结果流落街头成了流动小摊贩!一想到自已的餐风露宿之苦,叶芹对陈俊修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是宁可不曾认识他的!

    这会子想到陈俊修,叶芹立即在心里发誓:绝不再沾惹陈俊修,免得再触霉头。

    叶芹是打定了主意不理陈俊修的,但奈何陈俊修偏要来找她?自那天后,他日日早上来,日日隔了人群喊“西施,打包一个红豆豆花,两根油条”,且日日冲她陪着笑脸,问,“叶芹,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叶芹有些烦,也恼了,总是这样,已经有些人看她的眼色怪怪的——客人喜欢买她的豆花,说白了,无非是冲着她贤妻良母的“干净”气质,起了怜惜之意——陈俊修活生生是要将她搅成个“绿茶婊”,岂不影响她的生意?

    叶芹知道自己须得花点心思,想个对付陈俊修的办法,只可惜任她苦思冥想想破头,一时也别无他方。

    2

    早起下起雨来,这细雨绵绵,似有若无,但地面却悄然湿透。

    叶芹捧着腮望着这雨,思忖道:“摊车没配雨蓬,路雨湿滑,这么大车子也不好推,不如今天不出摊吧。”

    这样想过,她复倒头又睡,却没睡着,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出摊,这一天的日子会十分难捱,她尚未修炼出对自己现状的完全超脱,一旦不出摊,只要睁开眼,往这四壁皆空的单间一瞥,她就会沦陷至绝望的深渊。于是咬着牙,她从床上爬起,套上雨衣,还是将摊车推出了门。

    出乎叶芹的意料,今天生意特别好,虽没有坐台桌的,要求打包的客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直忙得她头上汗涔涔的,连雨是什么时候停的,也不知道。

    忙过一阵,总算闲了下来,但她的心情却并不松快,她闷闷地脱着雨衣,心里那莫名涌动的失落感,令她失了神。

    突然,有路人冲她嚷道:“西施,快跑,城管来了!”

    叶芹一个机灵,从遐思中醒转,果然,城管那大喇叭车已经往她这边冲过来了,叶芹连忙将支撑杆扳起,正待推车逃窜,不想脚下一滑,她跪到了地上,摊车却因为她的手劲一推,直接向前冲去,马路上这时正驰过来一辆小车,躲闪不及,两车便撞上了。

    只听“嘭”地一声巨响,随之便是“叮哩哐当”的一阵混乱声音,叶芹猛地把眼睛闭上,心里念叨一句“完了”,只恨不能晕死过去。

    可她既没晕更没死,就不得不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城管车上下来数名工作人员,团团将她围住。

    叶芹只得狠力睁开眼睛,不想映入眼帘的居然是陈俊修的脸,他正关切地打量着自己,脸对脸的距离,他身上熟悉的古龙香水味直窜入叶芹的鼻子。

    叶芹忍不住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吓了大家一跳。

    陈俊修笑道:“看来是没什么事!”

    城管队长说:“把摊车收了!”

    他命令完手下,又转头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叶芹说:“这里是规划不准摆摊的,你不知道?”

    陈俊修帮她答道:“算了,这人我认识,怪可怜的,生活不易啊,你们把车都收了,也就别再罚她了!”

    “你倒是好心,也不糟心你那劳斯莱斯,车头都瘪了,幸好没伤着你!”城管瞥了一眼陈俊修,“算了,今天就给你陈总一个面子!后面该怎么处理,由着你了!”

    看见自己的摊车被拉上城管车,叶芹心疼得眉头都皱起来,待要说什么,究竟是自己理亏,只得叹了一口气。

    “你还叹气呢,快,扶着我,头晕!”陈俊修从旁嚷着。

    叶芹见陈俊修脸色突然变得刷白,忙扶他坐下,问道:“你这是咋了?”

    “怕是有内伤……”陈俊修用手死捂着胸口,眉眼全都皱缩起来。

    “那你还在人前强撑?!”叶芹火冒三丈,也顾不及其他,扬手就招了辆的士,然后搀着陈俊修上了车。

    3

    陈俊修伤了两根肋骨,还有轻度脑震荡,医生说,得亏是劳斯莱斯,若换辆普通车,他的命怕难保。

    叶芹没想到自己闯了这么大祸,心里觉得愧疚,反正摊车也被没收,生意做不成了,她索性就日日守在医院,一心一意照顾陈俊修。

    她呵护陈俊修,细致又周到,就算是家人也未必比她精心,陈俊修受他如此照拂,心里自是感激不尽。

    只是叶芹一直板着张脸,与她行动的伶俐细致有些不搭。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陈俊修见叶芹成日木着张脸,便故意逗她道:“怎么了,这还不够你撒气啊?”

    叶芹听了这话,心里的旧气又翻涌上来,便白了一眼陈俊修。

    她手上正端了一碗鸡汤喂陈俊修,这时汤匙递到了他唇边,他偏紧抿着嘴,眼睛死死盯着叶芹,像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看她怎么撬开他的嘴。

    叶芹皱起眉头,忍不住问:“怎么不喝?不好喝吗,还是烫了?”

    她将汤匙放到自己嘴边尝了一口,说,“不烫啊?”陈俊修却在那边张开了嘴,嚷道:“我不是张着嘴吗?”

    “你耍我呢!”叶芹恼了,将汤碗往桌上一顿,道,“有本事自己喝。”

    说毕她便往门外走。

    “哎哟喂——”陈俊修捂着胸口,吸着冷气叫道。

    叶芹立马回身问他:“怎么啦?怎么啦?胸口怎么又疼啦?”

    陈俊修暗暗发笑,不过脸上却是一本正经,说:“叶芹,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叶芹见自己又被他骗,生气道:“我和你什么关系?有必要解释吗?”

    叶芹嘴里虽使强,却站着没动。

    “你过来,听我说好吗?我这因你受伤,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多听我说两句话还不成吗?”陈俊修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叶芹犹豫了一下,还是搬了把凳子过来,靠床边坐了,冷冷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刘俏是我秘书,那天我让她到我卧室里拿份重要文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说你偷窃被她抓了个正着,把你退回家政公司。我当然不相信,但我去找你时,你已经搬走了,我开着车每天每天大街小巷的转,就是为了找到你……”

    “刘俏只是你秘书?”叶芹咄咄反问,“她可是穿着暴露的睡衣从你房间里出来的!”

    “芹芹,”陈俊修情急道,“那是……那是我为你买的睡衣,我是想找个时机向你表白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要问你啊!”叶芹嚷道,有泪蒙上了她的双眼,“我又不认识她,她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现在也没法向你证明什么!我只问你一句,我们认识差不多一年了吧,这一年你见我身边有没有旁的女人?”陈俊修的语气里含着委屈。

    “而且,你明知道我最恨这种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过去!”陈俊修又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再也受不了被人背叛了呀。”叶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这数月的委屈苦楚全化作了泪水倾流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全是我的错!”陈俊修见叶芹埋头在手臂里,哭得全身颤抖,眼圈也跟着红了,“我要是知道她是这种人,我就自己回家去取文件了——芹芹,你放心,以后我的家里,绝不让任何一个女人进去,只除了你!”

    4

    一年前的叶芹,还是养尊处优的全职家庭主妇,因为早婚,四十岁不到的她,儿子已经到国外读大学去了,老公迟瑞在一家外企做高管,年薪上百万。

    人人都说叶芹命好,至少照那时的情形看的确如此。

    叶芹长得不算漂亮,但五官十分立体精致,稍稍化妆就有惊人的美艳,高中毕业后她被女同学拉着参加一个聚会,就此认识了迟瑞。

    彼时的迟瑞年方二十八,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人物,他对叶芹一见倾心后拼死力追,很快就将叶芹拿下。

    叶芹不喜读书,那时只一心嫁给一位青年才俊,迟瑞各般条件皆如她所愿,两个人迅速结婚,叶芹自此就成了一名家庭主妇。

    叶芹家境贫寒,虽是独生女,在娘家时却没少做家务活,因此在持家过日子上头颇有心得体会,婚后她尽心尽力做家庭主妇,把家务打点得干净利落,又习得一手好厨艺,照顾好迟瑞和儿子是她生活的全部内容。

    一晃眼儿子大了,岁月打磨之下的她,花颜也失了色,她又素来不在梳妆打扮上下功夫,迟瑞看她就渐渐不如从前。

    迟瑞行运早,搭上了外企发展的头班车,顺风顺水十多年,可人到中年,像他这种年龄、资历和薪水的“三高”员工,反成了如今企业的包袱,他逃不脱被踢出局的命运。

    好日子突然生变,儿子昂贵的学费、几处豪宅的月供,都变成高山压在迟瑞肩上,而这时迟瑞发现,叶芹不仅对他起不到任何助力,还成了他的拖累,他也就对她就越发厌弃了。

    迟瑞重新找了一家私企上班后,除了不择手段挣钱,亦开始周旋在对其有助力的女人身边。迟瑞另有女人的事情一经败露,叶芹就赌气离婚,心高气傲的她,甚至甘愿净身出户,只等到她认清形势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人到四十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而父母不仅不支持她,反逼她回头找迟瑞,儿子在国外,她也不忍让他为自己担心,叶芹咬着牙,独自一人踽踽独行在黯黑无光的人生之路上。

    迫于生计,她应聘到了一家家政公司,因为她的生活背景,家政公司专派她去有钱人家做工,她本就适合这样的人家,又因一手好厨艺,更受到欢迎,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才有了起色。

    陈俊修的住家保姆突然离职,他不得不到家政公司寻求帮助,叶芹就这样被推荐给他做了钟点工,一天做两顿饭兼负责家居清洁。

    在家里洒扫庭除,做饭洗衣,是叶芹做惯了的事,而陈俊修性格柔和,家既交给叶芹,一切事宜便均由她主理,他乐得一概不管。

    叶芹在陈宅,恍如回到自己原来的家中一般自然自在,渐渐就把陈宅当作自己工作的主场,每次去了别家做完工,她都要返回陈宅。她精心营造了一种温馨宜人的家居氛围,尤其在饮食上,她像曾经对待迟瑞一样对待陈俊修,每天变着花样让他吃得营养又满足。

    大半年下来,陈俊修莫名产生一种心理满足感,无论他人在哪里,他都知道他可以随时回到窗明几净的家,无论什么时候回家吃饭,他相信桌上总会堆满他喜欢的食物,等着他大块朵颐……他生出了对这个家的依恋,而这个家又反向支撑着他,给他的工作踏实沉稳的生活底气。

    陈俊修再明白不过,这种“家”的感觉,当然不是这所大房子能给予他的,前妻还在时,他也没产生过这种感觉,及至她离开,请了住家保姆,他心里还是时时为流离孤寂感侵袭——显然,这种感觉是叶芹带来的。

    5

    陈俊修第一次邀请叶芹和他一同吃晚饭,叶芹很觉得惊诧,她连声拒绝。

    陈俊修道:“只是多一双筷子的事,你回去也不必再做一次饭——再说,多一个人吃饭也要热闹些。”

    叶芹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应允了,后来陈俊修时常邀请她,她三不五十便留下来陪他一起吃晚饭。

    叶芹自然是懂得回报的人,她做饭菜越加精心,丰盛的菜肴每每惹得陈俊修要搭配红酒助兴。她偏又是个懂得红酒之人,两人边吃边喝,话匣子就越拉越开,陈俊修于碎片信息中,大致了解了叶芹的过往。

    这天食得美酒佳馔,陈俊修忍不住叹息一声:“你那老公也太没品位,放得你这样的好女人在身边,居然还想着别的女人!”

    叶芹和他聊得兴起,便入了真心,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你这样检点,我倒是体谅他打拼得辛苦,想放他一马,只是我这颗心不肯放过我!”

    “你个傻女人!那你也应该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怎么又净身出户?”

    “我十九岁便嫁给他,二十年他养着我,我想他也算是对我不薄了,他不缺钱也罢,那时他又缺钱,儿子也要他养,我么,何苦逼他?”叶芹淡淡道。

    这话令陈俊修的心动了,他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碰到的哪个女人都是恨不得榨干你的血,这样仁厚纯真的女人怕是找也找不着了,他这样想着,便叹气道:“我那位是在我临着要破产时走的——和着一个小白脸——我原以为这世上再无好女人了!”

    叶芹吃了一惊,她确实没想到财力雄厚的陈俊修,竟然也有如此凄惨的人生经历,可见,没有谁的人生会是一帆风顺的。她举杯道:“敬我们的现在!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来看,谁离不了谁呢?日子不照样一日一日过来了!”

    这是过来人的感怀,也是每个从人生低谷中走出来的人之豁达心态,陈俊修眼内浮现泪光,脸上是深深的感动之色。两人对望着,都沉默下来。

    自那天后,两人的关系就变了,叶芹更频繁和陈俊修一同吃晚饭,有时吃罢饭,两个人还一起去江边散步,在江边的木栈道上“嗒嗒”声走过,头顶一弯新月,淡淡腥味的江风拂面而来,无言的两人,心里都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温馨感受。

    日子静静淌过,两人都有了那份期盼对方的心,但谁也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6

    叶芹将泪拭干,望着陈俊修道:“无论如何,我好不容易修复的伤口被你又一把撕开,我没办法原谅你!”

    陈俊修点头:“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这不止是还你清白,也是还我清白。”

    叶芹端起汤碗,道:“那你还喝不喝这碗汤?”

    “喝——当然喝!”陈俊修大张着嘴等着叶芹,叶芹被他那滑稽样逗得“扑哧”一下笑了。

    陈俊修望着她那张了无脂粉的素美的脸,满足地闭上眼,只认大口大口喝汤,喝完才睁眼道:“这个汤有幸福的味道呀!”

    叶芹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红晕,一直埋于心间的结如今已开解一半,她也觉到了一种甜甜的幸福滋味。

    叶芹提了保温桶去洗,不想在走廊上碰到了迟瑞,离婚虽是令人不快的事,但叶芹做得坦荡,她想的是无论如何,儿子还是两个人的儿子,夫妻做不了,情义不可绝,因此这时,她也停住脚步,关切地问:“咦,你怎么在这里?”

    却不想迟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推至墙角,满脸戾气道:“果然是你!口口声声不要绝情绝义,却在背后害我!我可告诉你,我若不好了,你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我……我怎么了?”叶芹莫名其妙,又有些惊恼,就算离婚的时候,迟瑞也不曾显露过这样凶狠的一面,她忍不住道,“我早跟你毫无瓜葛,我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正当时,迟瑞的电话响了,他边“嗯嗯”作答,边挂掉电话,怒视叶芹:“没有最好!别让我找到把柄!”说罢,拂袖而去。

    叶芹的目光追随着迟瑞的背影,看见他居然走进陈俊修的病房,心下兀自一动。

    叶芹去水池洗保温桶,边洗边记起刘俏当初骂她的话,“就你这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个家政阿姨,居然会有这样贵重的项琏,就我所知,你是净身出户的,你买得起吗?你还敢说不是偷的?……”

    “刘俏怎么知道我是净身出户?难道她和迟瑞认识?或者,她就是那个小三儿?”叶芹缓慢思索着,“可是,就算她是迟瑞的女人,她也犯不着对付我,除非……”

    叶芹眼睛一亮,豁然顿悟。

    推门而入的叶芹,眼见的是这样一副场景:迟瑞低头埋首,颤颤自危,而文件资料被甩了满地,陈俊修脸色严峻,双目喷火,正怒斥道:“迟经理,这种吃里扒外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当初我高薪留用你,你以为是为了你的才华吗?不过是知道你有难处罢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听到开门声,陈俊修和迟瑞都望向叶芹。

    叶芹连忙几步走到陈俊修身旁,故意温柔亲昵地拍抚着他的胸口道:“老陈,你生什么气,不外是工作做得不周到,人不行换一个,气坏了身子可是大事。”

    叶芹的行为令陈俊修大为诧异,不过,他的气也一下子消了一半,他瞅着叶芹看了好一会才说:“你说的有道理!”

    随即他将目光转向迟瑞,淡淡道:“迟经理,你的人品令我失望!你做的事你自己担了,公司不炒你,你自主离职,也算我为你留一条退路,否则在行业内你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份工作了!”

    迟瑞紫涨着一张脸离开了。

    迟瑞前脚刚出病房,叶芹眼内的泪就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滴落。

    “他是谁?”陈俊修虽已经猜出来了,却依然皱着眉头问。

    “还能是谁?”叶芹抽噎着问,“只不知他究竟犯了什么事?”

    陈俊修道:“我没想到他会泄露公司的商业机密。”

    叶芹待情绪平复后,对陈俊修说:“他的本性不坏,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我猜想他应该是受刘俏的支使。”

    “刘俏?”陈俊修抬眼问道,“你说他俩有关系?”

    “你还知道什么?不妨都说出来吧。”陈俊修又接着问。

    叶芹将迟瑞在走廊里凶她的事说了,因为牵扯到刘俏上次骂她的话,她便只得仔仔细细将那天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她叹道:“我早该想到刘俏就是迟瑞的小三儿了,否则她没必要针对我。我那时还怀疑你——”

    陈俊修把叶芹所说的,结合自己所知的事实,加以推理判断,那天所发生事情的全都经过,就了然于心了。

    7

    那天,陈俊修要参加一个十分重要的招标会,若中标,公司在年内的业绩就能翻两番,担心标底外泄,他一直将标书随身携带,前一晩上临睡前更是又将标书字斟句酌了一遍。却不想到了招标会,陈俊修发现自己临行匆匆,竟然忘了将标书放进包内,无奈之下,他只得派刘俏回他的别墅取标书。

    刘俏是他的机要秘书,平日做事还算稳妥,而且,刘俏一直喜欢陈俊修,有一阵还刻意表白过,陈俊修虽然拒绝了她,对她到底与别人有些不同。

    他没想到,刘俏因他的拒绝而生了恨,转头投入迟瑞的怀抱,两个人还勾结起来,意欲共同对付陈俊修。

    刘俏也是第一次进入陈俊修的别墅,如果说她以前知道他有钱,那还只是一个虚泛的概念,现在眼见为实,她越发气恼自己无能成为这座豪宅的女主人,她上上下下将整栋楼看了个遍,最后才进入主卧拿到标书。

    标书放在两个礼物盒之上,一个礼物盒装的是件白色真丝睡衣,另一个则是一条精致的碎钻项链,这两个礼物盒明显表示:陈俊修有了喜欢的女人了!

    那女人什么样儿?刘俏的大眼骨骨碌碌转动着,想在这间卧室里找到那女人的某种痕迹,果然,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扣盖着一个小相架,刘俏立即翻了开来细看。

    这一看不打紧,刘俏气了个七窍生烟。她总想着陈俊修看中的不知是多么年轻美丽的女人呢,却没想到是叶芹。

    刘俏和迟瑞在一起后,并没花多少功夫就弄得迟瑞和叶芹离了婚,她因为叶芹的净身出户越发得意,内心十分看不起她的软弱无能,后来知道她居然在做家政,更是往死里把她看贬了——可是偏偏是这个女人,俘获了陈俊修的心!

    刘俏被陈俊修拒绝后,沉潜在他身边寻找机会报复,无奈陈俊修做事滴水不漏,她一直没找到可乘之机,今天机会意外到来,她原就打算干这一票走人的,现在因叶芹,她的去意更决了。她用手机将标底拍下来,发给对手公司,这才准备离开。

    正在这时,她听到了大厅开门的声音,刘俏知道陈俊修没有旁的亲人在身边,有钥匙开门的只可能是家政阿姨。

    而刚刚那照片,正是叶芹穿着家政围裙在打扫家居卫生。毫无疑问,进门的是叶芹了。刘俏心内醋意翻涌,突然一个坏主意萌生了。

    叶芹那天其实是休息的,不过记起来尚未浇花,便在中午时匆匆赶来。她有陈宅的钥匙,进门先习惯性围上工作围裙,正待去拿花洒,却听到主卧有声音,她以为陈俊修在家,也没怎么在意。

    不想主卧门开,出来一个俏丽的女人,身着性感白色睡衣,双峰在薄薄的面料内颤颤摇动,她面色慵绻,边打着呵欠边问:“是谁啊?”

    叶芹从来也想不到会在陈俊修家见到这样的一幕场景,当下便有些不自在了,面色讪讪道:“你又是谁?”

    “我啊?陈俊修的老婆啊!怪道有传言到我耳朵里,说阿修和什么家政阿姨搞上了。是你么?啧啧,阿修还有这癖好,喜欢大妈?”刘俏故意用手抚过叶芹的工作围裙,悄悄然将那项链滑入她工作裙的大口袋。

    “陈总跟我说他离婚了。”叶芹虽不信刘俏的话,但在她的强势作派下,还是有些伤心起来,“再者,我原只是个家政阿姨,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叶芹扭头准备去浇花,刘俏道:“慢着,你围裙里鼓囊囊的是什么?——项链?你什么时候把我的项链偷了?”

    “我没偷,我才刚进门,怎么偷?”叶芹有点懵了,她真的不知什么时候,围裙口袋里多了条项链的。

    “你不用强辞夺理,阿修吧,就是轻信人,我早告诉他要他小心女人了,这女人就跟蚂蟥似的,看上他的钱就想往他身上粘,果然吧,看看,连个家政阿姨也会算计他了!”

    叶芹不相信眼前这个俗丽的女人会和陈俊修有关系,以她对他的了解,这种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可她如此堂皇地穿着睡衣,又这样气势夺人的骂她,叶芹对陈俊修的信心不可能不动摇起来。

    刘俏在手中掂量着项链玩儿,边道:“我看你还是快滚吧,我会打电话给你们公司的——这样人品的员工怎么能用呢?”

    刘俏的目光扫过叶芹围裙上的家政公司名字,又看着叶芹愤愤解下围裙摔到地上,摔门而去,得意地冷哼了两声。

    她一不做二不休,紧接着就打电话投诉了叶芹,所以叶芹被公司炒了鱿鱼,还因为“偷窃”的污点,再也进不了其他家政公司。

    这边刘俏将东西拾掇一番,恢复主卧的形状,拿了标书匆匆离去。

    8

    刘俏以为自己成功在握,对手公司因知陈俊修的标底而一举将之击溃,自己就是有功之臣,可轻易跳槽到对方公司,可她没想到陈俊修防范之心如此之重,真正的标底全在他心里,不到关键时刻他是不会透露的。

    陈俊修经商多年,亦经历过数次起落浮沉,怎么可能让人轻易钻空子?所以刘俏算是白算计一场,并没能改变陈俊修最后中标的这个事实。

    陈俊修虽起了疑心:公司有内鬼!但那天他的关注点在叶芹身上,因刘俏自作主张赶走叶芹,他一怒之下立即炒掉了刘俏,事后他才开始纠察内鬼之事,这次他借住院之机使了一计,迟瑞便露出了马脚,他只是没想到,迟瑞原是和刘俏沆瀣一气的。

    “如今看来是便宜了刘俏,早知道留她在身边,这会子一锅端!”陈俊修道。

    叶芹听陈俊修把事件经过分析得头头是道,知道自己白冤枉了他,但嘴上还不是肯轻饶他,就故意问他:“刘俏这是吃醋呢,按说她已经从我身边抢走了迟瑞,还吃哪门子醋呢?”

    陈俊修听出叶芹的话中之话,一时又恼又气,叹道,“你喜欢的男人被人喜欢,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看来你们……你早说嘛,要不我受这么大冤屈,还一直找不着债主!”叶芹嘟着嘴抢白。

    “不是,芹芹,”陈俊修见叶芹疑他和刘俏的关系,连忙一把抓住叶芹的手,摇晃道:“你相信我,我可从来没喜欢过她,我……我……”

    “我知道的啦——”叶芹瞅他那猴急样,忍不住笑了。

    不过,叶芹心里还是有疑惑,隔了两天,她又向陈俊修发问了。

    “陈先生啊,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你说刘俏穿的是你给我买的睡衣?你怎么敢买那样的睡衣送我?你不怕我当面啐你?骂你流氓?”

    陈俊修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说清楚,倒惹得叶芹“咯咯咯”笑得岔了气。

    原来,陈俊修对叶芹有了心后,又忖度她对自己也上了心,就想着要挑破那层窗户纸,他趁出差时,为叶芹买了一套白色的华丽睡衣,另买了一条名牌的碎钻项琏,准备择机向叶芹表白,东西都放在床头柜上,以便他随时行动。

    “这样的解释,倒是说得通了,”叶芹嘻嘻一笑,又问,“问题是刘俏怎么认定了就是我,才来这么一招呢?”

    陈俊修知道再不可隐瞒,便把手机打开,屏保是一张他偷拍的叶芹做清洁的照片,虽视度不好,叶芹的五官却十分清晰。

    “我把这张照片打印出来,也放在床头柜上。不过平时是倒扣的,我知道你有职业操守,不会翻开来看。”

    叶芹为最后一句话感动了,老半天才喃喃道:“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就一个家政阿姨!迟瑞当初嫌弃我,就说我除了做家务啥也不会,一点支撑也给不到他。”

    陈俊修的脸色严肃起来:“人的价值,怎么可以用物质价值来衡量呢?在我,就希望家里有个女人,时刻等待着我,准备安抚慰藉我的疲惫。”

    “大家不是都鼓动女人不要做家庭主妇吗,免得成了黄脸婆一遭被弃呀!”

    “每个人的需求不同,每个家的模式也不必强求一样。婚姻幸福与否,关键看两个人的想法合不合拍。”

    “我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叶芹仰起脸来,第一次用一种崇拜的目光望着陈俊修,“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做个家庭主妇,当个好妻子、好母亲。”

    “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嫁给我,为我做那个在家守候着我的家庭主妇啰?”陈俊修调笑道。

    “你这是向我求婚吗?——哦,不,这也太轻漫我了!我可不答应!”叶芹反唇相讥,但看得出她的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我知道,不就是浪漫的仪式嘛……你等我伤好了,出了医院,看我怎么给你弄这个仪式——不过,这两天我老想着你叫我‘老陈’的样子,要不,先改掉称呼?你再叫我一声‘老陈’我听听!”

    “你——!真是没羞没臊的!”叶芹笑着骂道。

    9

    安吉拉一早就知道,她的未来婆婆号称“豆花西施”,西施,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嘛,那说明婆婆是个美人啰,只是婆婆为什么叫“豆花西施”?

    见过叶芹后,安吉拉明白了——原来婆婆卖过豆花呀。

    儿子迟蔚和女朋友安吉拉回国,看望新婚的叶芹和陈俊修夫妇,叶芹特意带他们到了一家名叫“豆花西施”的店吃豆花。

    安吉拉在一旁美滋滋吃着甜豆花,叶芹却拉着迟蔚,大讲特讲她卖豆花的经历。

    “蔚蔚,那时妈妈遭人陷害,连家政阿姨都做不了,不知道生活该怎么继续了!妈妈那天手上只有买一碗豆花的钱了,就进了这家店。”

    “吃豆花时我听老板娘抱怨,说准备参加美食节的摊车订做好了,可美食节因为某种原因停办,这车大几千块钱白浪费了。我突然心里一动,就问老板娘,可不可以让我用这摊车去卖豆花,我从店里拿货,赚的钱五五分成,等我赚够买车的钱,我就买下这个车。”

    “你这一招叫‘空手套白狼’——可见你有做生意的潜质!”陈俊修从旁笑道,像是揶揄又像是赞美。

    “急中生智呗,”叶芹道,“我没想到老板娘居然真会同意,结果第二天开始我就卖豆花了。”

    “妈,辛苦你了!”迟蔚想到妈妈纤弱的身体推着那摊车,风里来雨里去,心里一酸,叹息道。

    “傻孩子,这有什么辛苦的?我以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叶芹笑道,“这件事让我悟到‘天无绝人之路’的道理,从那以后,我什么都不怕了。”

    “妈,您恨我爸吗?”迟蔚又问。

    “有什么好恨的?没有他这样,我也遇不上你陈伯,我也没现在这样的好日子——不过,蔚蔚,你爸现在日子不好过,他是你爸,该怎么办不用我说吧。”叶芹道。

    “爸爸后悔死了,他又没和刘俏在一起,落得如今孤家寡人一个。”迟蔚冲陈俊修笑了一下,“叫我说,真有福气的还是陈伯!妈,陈伯,我祝你们幸福快乐,白首到老!”

    陈俊修摸了一把自己花白的头发,幽了一默:“白首当然没问题,你看我现在己经做到了。”

    送走迟蔚和安吉拉,陈俊修问叶芹:“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请他们吃豆花,是不是太怠慢了他们?”

    叶芹道:“他在异国他乡生活,总也会遇到一些沟沟坎坎,到那时候他想到我,想到我的这段经历,就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了。”

    陈俊修牵着叶芹的手,两个人散漫地走着,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嘴角含笑,问:“叶芹,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选在我住的‘翠碧庭轩’做豆花生意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找到你?”

    “哈哈,你才反应过来?真迟钝!”叶芹嗔他,“我后来后悔我走得太冲动,我应该和你当面锣、对面鼓分证清楚的——我才不想被你看成是那样的人呢!”

    “那你后来怎么还故意不理我?”

    “我不是心里还有气嘛!”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嘛……谁说我喜欢你了?”

    “你不喜欢我,怎么嫁给我呢?”

    “那不是喜欢,傻子,那是……爱。”叶芹伏在陈俊修胸口,羞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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