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車台长的朋友圈看到孙希明的消息:直肠癌复发转移,需立即转院到长春或北京。虽已多年没有交集,仍忍不住心底震惊而悲凉。
还是十五六年前,他和戚晓光一起常常到报社记者站,与我们合作用暗拍机做有分量的社会新闻。那时候,时而一起晃晃荡荡地惹事生非,却觉得青春就应该是有所作为的,生命就应该是有所激情的。
十六年前后来,我离开媒体,之后的交集,一是听说执意做真实新闻的晓光因为一部片子捅了娄子,到新闻处说明情况的时候,我无法正视他的眼神。直到《发现龙潭山》荣耀出品,我才替他松了一口气。而孙希明,胖胖的,爱笑,乐观而温柔。再次与我的交集是他获评全市新闻十佳工作者时,我是具体组织者。那时候的他,新闻的理想与荣耀都在。我也以为,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可是今天,当我赶到医院看到他时,人已消瘦得无法相认。生病至今,他瘦了100斤。到了这个年龄,身边的人可能突然就住院,突然就离开,生命之脆弱,命运之无常,一己之力的卑微可以瞬间低到尘埃里。希明说,他得过两次全市的“十佳”,从没向组织提出过请求,我想,若不是异常艰难,花光积蓄,若不是对生命有着强烈的渴望,谁又愿意这样把不堪的病情公之于众。
从病房出来,偶遇的車台长对晓彤说,“新光对感情的看重和直白,她是市委大院里的另类”。我竟无言以对,这是夸我呢啊?还是夸我呢啊?但可是,与身边的人不是同类有多么危险和可怕,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啊。所以,我宁愿认为,是院外的人不足够了解我们院里人而已。比如,前些天那个得了癌症的组织部小伙,两天时间众筹到了50万的善款,我知道的某处长个人捐了5000元,还有几个处长都是1000元,我们部里不认识他的人也都自发捐了很多。所以,我可以认为,这个院子里的多数人是我的同类。
爱的表达,可以有很多种形式,可以在不同的时间出现和存在,人的成长与蜕变可以有很多种经历的累积。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无谓、无畏。
记得那位给同事捐了5000元的处长和我聊,“这点钱对咱们并不影响生活质量,但是对于病者却是莫大的温暖和生的希望”。
心中有方向,何惧风雨如晦希明大哥,我还是从前那个简单而愿意相信一切真实力量的我,愿你仍能做那个乐观而有勇气面对一切的你。
我,和你,都曾有新闻理想大于天的激情岁月,我和院里院外的很多同仁都有内心深处的善良与勇敢,我们,都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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