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第一场雪已下起,冬天自此,实至名归。可是,三叶草好像对这季节的变化,无动于衷,依然绿叶、白花、向阳、衍长。
因为最近几年与三叶草朝夕相伴,也常常相视而笑,而它,或是正眼回眸笑我,或是斜眼盈盈看我,或是望向太阳以绿光返我。如此,虽不言不语,但日渐情深。
就在今天,昨夜大雪过后,只有零零星星几棵三叶草好像爱美的女子故显身姿似的,没有穿上这名副其实的雪白的棉衣。到中午时分,阳光才一丝一丝地更替着这雪白的棉衣,好像夏天来了,更适合穿着轻透的薄衣。
突然,被不知何处的一棵迸起的三叶草猛转了头,瞄准定睛处,动静又几乎全无,那动作,堪比李小龙的拳脚。就这样,头被猛转了不知几回,眼睛不停地四处扫瞄,可它往往出其不意,以致有点目光迷离、杯弓蛇影的感觉。
后来,意外锁定了一棵靠近花园边、被大雪重压、折而未断、九十度左右弯腰的三叶草。它第一次巨大的伸腰抬头动静如地震般使我警觉,瞬间就被瞄准。幸好,这一次它采取的是明显的分步走战略。
于是,我就蹲在它面前死死地看着它。只见它腰部折弯处,还有自然的、挤压的、微肿胀起的痕迹,只是不见淤青。此时的它,一鸣惊人后好像安静下来了,再伸腰抬头是极其地沉着缓慢,一丝一丝,要不找个参照物,会误以为它是一动不动,虽然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力和气在它身体内集聚、释放,但是,这集聚是有序珍重的,释放是稳步从容的。
终于,差不多十分钟后,三叶草几乎挺直了腰,虽然整个身体还是略微西倾,但是,原来折腰处不见皱纹,一气贯通。此时,叶片上残留的雪也消融了,只见它如一位含羞涩笑的少女,窈窕细腰,斜倚东风,酥手掬颜,侧身视我。
真美,有生气的三叶草。
——2020年11月23日晚(椿)
我的三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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