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事情还未开始就已经宣告它的结束---题记
本应该是明朗清爽的8月清晨,而那早却是因为淅淅沥沥的小雨略显朦胧与灰暗。踏着熟悉的乡间小道,搭上第一班汽车,转眼望望依旧沉睡的它们,欢快跳跃的心情怎么掩饰不住,我奔向我的大学—宜宾。
那天,经历了多少第一次实不知晓,第一次去北站,第一次出市,第一次……可能是累了倦了,抑或是失望了,习惯了,对于窗外一闪而过的青葱的树木,丰收后裸露的田埂,高耸的山峰索然无味,只觉凄凉异常。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了十多年,然山似乎是从未见过的险恶。虽然也曾生活于穷乡僻壤,对于窗外似乎比那更穷的村庄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厌恶感。我以为这趟列车可以将我送去如天堂般美好的世界,却萧索一片。置父亲的安慰之于度外,怨言,排斥争先恐后涌上心头,有谁听得到这呐喊。
夜幕在无知觉中渐渐晕开了来,火车不时的咔嚓咔嚓声让人无法入眠,与父母相坐无言。不知何时,车厢内的人群开始骚动,望望窗外,马路两旁,树木整齐划一,树上悬挂的彩灯一闪一闪,这时的火车似悬空而行,那时我不知道,那就是五粮液大道。只是明了,宜宾终于到了,我真的还是来了。下了车,穿过拥挤的人群,跟着高举宜宾学院的标牌的师兄(姑且这样称呼吧),坐上校车出发。
入夜,路上行人稀少,校车飞速穿梭着,靠着车窗,独自凝视着这座陌生的城市,静谧之下,黑暗之中,偶尔有橘黄的灯光闪烁而过,慵懒的,倦意丛生。右转后远处高楼上四个鲜红的大字“宜宾学院”映入眼帘,还有如发射台上的大钟已然清晰可见了。心就在那一刻忽然平静了下来。也许就像后来室友们无数次强调的那样,当时的心境就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冥冥中注定要去往这个城市,又何必整日将不满倾泻。
那晚,在父母离开后,酣然入梦。
希望在一个新的地方,有一个新的起点,成长一个不一样的自我。却无端地发现最常挂在嘴边的竟然是“颓废”“堕落”。用了一学期学会懒床,学会逃课,学会打游戏,学会了借口,学会欺骗。当我警醒时,发现大学生活的开端就在这无数次迷茫与徘徊中画上了句号。那天天空忽然飘起了雪来,洁白而纯净,记忆就像突然被唤醒了一般,曾经年少的我在雪后的清晨,和哥哥在院子里捏着雪球奔跑打闹着。冬日的阳光并不那么强烈,那一点点残雪一会便融化了。哥哥停下来,转身用一种严肃地口吻对我说,等我们有钱了,去东北堆雪人去吧!他的明眸注视着我,清澈明净,却满满是期待。从那时起,去北方看雪就成了我的目标。至此时少年时的愿望梦想统统浮上心头,为了那虚幻且现实可行的梦再次地告诫自己尽量避免误入迷途。
点点滴滴,是无依无助的泪水与艰苦劳累的汗水的结晶体。曾哭过,这里再也没有老师的垂青与怜爱,处处是挫败,处处是伤痕,竞选失败,应聘失败,考试失败……无数次的痛苦无情地撕扯着那颗尚未成熟的少女的心。曾怨过,烈日炙烤下魔鬼般的军训,汗流浃背与气喘吁吁并存的爬楼爬山,对自初中开始孱弱多病的我更是雪上加霜。渐渐地发现生活中,学习中的困境,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让我一蹶不振,反而我看到了自己的成长与蜕变。因为失败,才知道自己最深处的缺陷,所谓地完美,原来都是自己不愿脱去的一件迷惑众人的外衣。因为艰辛,身体却在毫无知觉中慢慢强健起来,体育上的超越,更是意料之中的喜悦。
不知何时起,开始喜欢上了这座城市,淅淅沥沥的雨调,一如多愁善感的我的忧郁;淳朴善良的民风,也恰适生性内敛的我。这城市,在缓慢行进的外表下,飞速发展着。不应该怀疑地是自己的选择,不应该忘却的是心中的梦,在这里,重新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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