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南方对我而言，是不可分割的信仰。
有从初中开始就养成的除了家之外的一份依恋，那里有我最要好的笔友，她知晓我所有的秘密和小心思，高三那年她的一刀两断成了我永远治不好的心病；有心向往之而至今未谋面的青城山，那里是我对一些至今坚信的美好的起源；有我尊敬的年轻军官，他牺牲在汶川地震的救援过程中，像一种信仰，支撑我前进；有我父亲曾刨瓦砾参与汶川灾后重建的身影……我该怎么才能说得清这种联系？
今日，汶川，生者安详，逝者安息。
我在南方的三十三条街巷里
找到了属于我的乡愁
角落里攒满了残羹剩饭
那是隶属于北方的孤独
千辛万苦找寻不当的出口
归属于长江以南的坟墓
采抄散落里间的民谣俚语
青石砖成了遥远的南方的标记
大湖花草丛里住着歌唱的鸟雀
和赶来压草做窝午睡的野猫
那是从未谋面的优美
方便我把记忆里的熟人替换成近旁的冷冽
我怀念不是北方故乡的南方
压抑熬成了多年治不了的心病
那是深夜残忍风光里的失眠
屋顶也闪烁着文字里的噩梦
虚拟的故事改编自一场事故
当时的夜里 我总读一本笔记
死于南方的年轻军官
把满脑子的纪律和职责留在曾经的汶川
野草和荒凉撑起了坍塌的框架
钢筋混凝土还扭曲在大脑的积水里
热血也冷却在了残垣断壁
于是他成了我眼角擦不掉的苦涩
笔记原本同样躺在冷峭的废墟
没月亮的夜里闪着格格不入的黑光
被跋山涉水抗震救灾的父亲拾回
无端的泪被观摩者装满镜框
残砖嗜睡如命 凌乱昏死在原地
那是孤魂还长留南方等待洒扫的失位
温柔的水给了南方该有的温柔
同时也把刺透了骨髓的阴冷贯穿始终
有一条背影散落在火车站的出口
卖牛肉面的小贩操着南方口音
我把拗口的北方落在冰冷的黄土
交涉一面之缘的冷漠和怀疑
即使这里没有温柔的夜
也没有石头的古桥
没有大方落落的月亮
也没有信仰穷游的朝圣者
我依然住在梦里的南方
即便那只是我放不下的落寞
灯塔·灯火
2017.05.12汶川地震后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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