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在我幼时记忆里是一个严父,这样说一个上的厅堂、下的厨房的父亲不免太过严苛。但因为角度和观念在不同阶段确实有不同之处,我们对于吃早饭和上学两者孰轻孰重的选择在很长时间内一直没有达成共识。
在小学期间,第一次没有吃早饭时,父亲严厉地告诉我:“要上学可以,早饭必需吃,读书再好,身体坏了,有啥用”。一面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纸币给抹眼泪的我。我低着头,快步跨进门,从父亲手里拿过纸币,背上书包,向学校狂奔而去。
我不是抵触吃早饭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小孩,玩累了,睡过了,是常有的事,尤其是没有闹钟和手机提醒,只能靠着强大的生物钟和日色的明暗去判断,所以我只能在两难的选择中,尽可能把早饭当作任务完成。当时的我内心嘀咕:“不就是早饭,不吃又能怎么样呢?如果迟到了,老师的板子可是实实在在的”。好,权威还在,我暂且先吃着。做为我的父亲,也肩负起每日叫我起床的任务。我洗漱好,煮好稀饭,冲了一份鸡蛋羹给母亲,父亲和我一起吃早饭,我上学,他上班。其实也是一天美丽的开始。
吐槽完毕,重点夸夸父亲的厨艺。我的父亲对洗衣服一直很抗拒,但对做饭却是十分热衷,几瓣蒜,几根葱,一坨豆腐,一煎变出金黄可口的一盘下饭菜,我很惊奇他的厨艺是怎么练成的。(他有四个姐姐,一个妹妹,从小应该没他做饭的机会)
母亲是四川人,不会做四川特色菜、家常菜基本是水煮,我和弟弟在小的时候确实一点都不嫌弃,有的吃就行。也不知道是从那一天开始,父亲的身影就经常出现在灶台边上,切一会菜,翻炒一下锅,加一点调料,装盘。麻溜的洗锅,开火,加油,开始下一盘菜,基本每次饭桌上,都会听到我真心的彩虹屁。“爸爸,咋那么好吃?”“哪有那么夸张?真的好吃嘛?”“好吃,好吃的,比外面的都好吃”
其实父亲用的食材也是日常可见的,要说“稀奇”压根谈不上,他在翻炒中“化腐朽为神奇”,让我对每次的菜肴充满期待。
最爱的就是鱼,有一种买来就是没有脑袋的海鱼,父亲叫他“无头鱼”。晚上下班回家母亲热了留给我的鱼,“这是我新买的一种鱼,店家说比鲐鱼好吃,你爸爸中午做的,专门留了几段给你”。在我家有个不成文的习惯,一般有好吃的、没吃过的,都会留一份给每一个人。“咦,真的好吃,肉比鲐鱼嫩,还没有刺,爸,你做鱼咋那么好吃,太牛了,都不够我吃的。”“那改天再给你做,”父亲宠溺的对我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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