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愤的力量

当一个人痛苦的时候才会变得才华横溢，当我的生活步入正轨时，我开始跟你一样，像你忘记我那样忘记你，然后忘掉那些痛苦，开始变得平庸可耻。——《了不起的盖茨比》

人们总是希望快乐、幸福的，这点千真万确。言之凿凿后有两点让人商榷：一是“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往往又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若真如此，这表明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二是化悲愤而为的力量是不是更有力、更持久。

前者源自歌德笔下维特的故事。猜疑、占有欲以及与生俱来的孤独等都是造就感情痛苦的源泉。此外，幸福与不幸本身也是矛盾的双方，而矛盾双方又是对立统一，相互转化的，所谓福兮，祸之所伏，多一份爱，就多了一份牵挂；拥有了权力，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因而不严谨的讲，人们都在平衡中迈向前去，不存在某个层级单边倒的情形吧。所以寄希望于达到某个愿景就能远离困扰的想法还是早早打消，呼风唤雨的假象只是多数人的臆想：仅想着拿高一层的能力，去解决低一层的难题罢了，却忽略了等量袭来的困扰。因而痛苦不可避免，但至少我们可选择不去承受空想之痛。

如果没了希望安于现状，那也不可取。无欲无求倒也不真实，只是我们可能需要将那种求之不得而产生的悲愤化作前行的动力，这比单纯的驱散这种痛苦、羞愧难多了。找个替罪羊，或者一吐为快最是轻而易举。而将悲愤化为前行的动力却是困难的，因为光前行本身而言又是一次磨砺，谁乐意难上加难呢？可悲愤的力量却是可以爆发某些潜质的，只有奄奄一息过，个体才能觉醒。常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是如此。

我觉得除了突发的灵感外，悲愤的力量是激励人们前行的不竭动力，而安逸下获得的称赞以及平静下自律的前行，前者依托外在输入，后者考验内在慎独，都不易达成与延续。唯有化不可避免的痛苦为动力，一方面转化了痛苦，一方面获得了进步，可谓一举两得，若真习此武艺，想必黎明就在远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