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排练有点不顺,排完最后一个段落疲倦感到达了顶峰。不光是身体累,头天一晚上几乎没睡,眼睛是闭着但精神一会儿都没休息。推了大飞去清吧喝酒的邀请,收拾背包直接挥手说了拜拜、赶最后一班地铁回公寓。
晚上十点半,上海这个地方也就这个点的地铁能让每个人都有个位置坐。我拖着步子走进车厢,动作非常黏糊地把自己的双肩包取下,挑了个最边缘的位置坐下,把给包转了个向、紧紧抱在怀里。想着眯瞪会儿吧,整个人直接往后一靠,没考虑力度脑袋撞得车厢砰的一响,吓得对面刚睡着的大叔一抖,直接给惊醒了。感觉特不好意思,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颔首给人道歉。大叔眨巴两下眼睛,挑了下眉毛又闭上了眼,算是接受了我的道歉。
这回再学聪明了,慢慢地矮下身子往后仰,轻轻地靠向后边,很好,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看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车厢零散几个人坐着,好像也没谁要经过自己,于是伸直双腿晃悠了两下,得到充分伸展的四肢传来放松的舒适感。舒服啊,闭着眼睛在心里大声感慨。今天排最后那段戏的时候又唱得不够好,不够好,唱得不够好、情绪也不够准确。这个事儿不能光听大飞说、让他教,也不能光靠看原版学,得自己去摸索,自己摸着的、悟出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从来就是那句话,哲理是思考不出来,得经历,演戏的情绪也一样。仅仅模仿是演不出来好东西的。着急,这个状态已经好几个月了,离首演不远了,真的很着急。
初春的地铁里没开空调,温热的风从排风口里钻进车厢,吹得温柔也让人困顿。车里除了两三分钟来一次的报站声和地铁行驶声,没什么其他的声音。车上的人好像都挺累的,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睡觉,一个人跟着车厢摇、脑袋左摇右摆,两人同行的就靠着对方的脑袋打盹。车厢摇啊摇,和着行驶的声音特别有规律。也就在这班列车上能感觉到困,迷糊之中感觉自己是真的睡着了,沉重的思绪落到了地上,自己终于不用再拼命提着他。这几十分钟,比我到上海之后的每一天都要睡得熟,列车好像有神奇的魔力,让自己那种身体睡了脑子还清醒的感觉消失不见。
最后其实是被报站声惊醒的,较为熟悉的地名钻进耳朵里扯醒了自己的神经,还好没坐过站,不然还得花钱打的士回去。车厢门已经打开,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提包起身、深吸一口气、背上包大步跨了出去。我插着兜慢慢走上了手扶电梯,眼神漫无目的地望着前方,下了电梯之后靠肌肉记忆机械地往出口走。刷了卡走出地铁站,夜间的冷风让自己打了个寒颤,消失了几十分钟的无力感和无用的清醒重新袭来。
余下的路还有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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