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金条

申华看着对面自称黄一刀的人，绿豆大小的三角眼，闪烁着狡黠，嘴不大，嘴唇挺厚，不像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双手紧紧抱住一个破旧的皮包，紧张的望着茶室里的一切，表明他从未来过这样的环境。

点燃一支中华，申华古井不波，递给对面一支，把打火机顺手也放在茶几中间，嘴角上扬，平静的看着对面的来客。黄一刀很快接着，把烟放在鼻子底下，贪婪地吸着，似乎好久没吸烟了。

“是真的，我保证，你可以找人鉴定。”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黄一刀抽口烟，有点放慢节奏的意思。

“有实物吗？”

黄一刀拿出厚厚报纸包裹着的条状物，放在桌子上，慢慢推到申华那一边。

申华一点不急，他右手夹烟，左手端着一杯茶，低头慢慢品，故意不看那东西，直到到了眼前，叼着烟，放下茶杯，轻轻一层一层打开报纸，仔细看起来。

是它，就是它，上次失窃的那批金条。申华的心中砰砰直跳，要不要现在行动？他脑子里飞快的权衡。

“这东西要是真的，应该很容易换钱的，直接卖到国营就可以了，没必要这么麻烦吧？”申华觉得再套套近乎，有没有新情况。

“不行啊，实不相瞒，这可是赃物。”黄一刀也许判断对面是个大买家，又怕对方不信，干脆直接说明白。

“哦？”申华表现出对故事很感兴趣的样子，又点了一根中华，顺便把那包烟不经意的放在茶台上。

黄抓过烟，倒了一下，出来两根，顺手就把一根夹在耳朵上，点燃另一只，吸了一口，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

“老板，您要是价格合适，我就给您讲讲这故事，我看出来您刚才有点激动，表明你懂得，兄弟我现在走投无路，没钱，才急着处理。”

申华装做犹豫，俩人悄悄讨价还价，最后50000敲定，必须现金。

申华琢磨着听完故事是否收口袋，黄一刀有点兴奋，似乎心头一件压力极大的包袱解脱了。大致说了这金条怎么偷出来的，倒是和他判断的没有多大差别。

就在申华准备摸枪收口的时候，黄一刀又说出一句让他震惊的话，“我兄弟那里还有一匹金马，您要吗？”他不想放弃这么痛快的金主。

“金马？”  申华沉吟了一下，完全不相信的架势，很自然的去拿烟，黄一刀赶紧抄起打火机给点上。

“真的是金马，在我兄弟那里，大概有这么大……”黄一刀一边比划，一边描述，还从兜里掏出来一部老掉牙的手机，在图库里找到金马的照片，递给申华看。

这是很早以前的照片，像素很差，大致能判断出马的样子，是不是金的很难说。这已经足够了，宁可信其有。

申华内心很兴奋，一案俩破啊！

俩人开始新一轮的讨价还价，最后假定是金马的情况下，以60万成交。为了不让黄一刀逃跑，申华最后挑明，俩件东西65万，后天验货交钱，现金结算，因为这俩人根本不知道电子汇兑，再说也不放心。

申华很大方的甩给他1000块，先拿着花。

等到黄一刀高高兴兴地离开茶室，申华赶忙做了汇报给领导。大家一起分析了案情的各种可能性，商讨了一下应对方案。

黄一刀呢？他离开茶室，进了一个小饭馆，一个很偏的座位，开始打电话。

“喂，老五，是我，……挖好坑，准备干大事……”说这话，眼睛里闪了闪凶光。

放下手机，自顾自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