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天,耳畔似乎总有人提及兔子,抑或是不经意瞥见,那画面,似曾相识拂心弦,勾起回忆若干篇。
我养过的那只兔子,叫柚子。虽只是多看桌上的蜂蜜柚子茶一眼,欢喜却由心生,似乎是爱极了罢。
从未觉得自己会这么喜爱兔子,之所以想养,源于某个群组里,曾有很多素昧平生的朋友这样称呼过我,亲切且迷离,遥远且冗长,突生念想偏执又强烈,而遇见柚子选择柚子,或是偶然,亦是必然。
柚子是娇小可爱的,我把她从小贩手中带回家时,她还是半斤左右的小东西,萌萌地望着你,可怜兮兮的惹人疼。我带她去家旁边的公园遛弯,瞬间一群小朋友围上来,过路的大伯大婶偶尔也会停下脚步问候,以表喜爱。
柚子是刁难任性的,她不爱吃胡萝卜,我去超市给她买打折的油麦菜,乞求卖菜的大叔把卖不掉的蔬菜都打包给我,洗净再沥干水,她只吃叶子不吃梗,一天能灭掉好几颗。
柚子是洒脱灵动的,每天在各个房间里四处乱窜,室友炒菜时她跑去舔脚,不小心被踩瘸了,还是不安生。因为笼子小了,晚上我把她放进大大的纸箱子,她总挣扎着想要蹦出来,掉下去又重新来过,一次又一次。
我忘记了她的性别,该是位明艳动人的姑娘,我轻轻抚摸过她的毛发,那种舒服总会让我联想到得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她躺在我的臂弯,躺在我的腿上,会恬静地眯着双眼,享受片刻安宁时光,她胆子特小,我一动,她就会蓦然惊醒,再挣扎着爬回地面。我也曾想过给柚子找一位配偶,蜂蜜柚子配作茶,柴米油盐组成家。然而踏破铁鞋,我竟未寻到,能配得上她的好少年。
与柚子相伴的美好生活终将告一段落,诸多缘由,我把柚子送回了老家,母亲又转送给了舅舅家,两个表弟欢喜之余,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养,过年再交还给我。
导致随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敢往老家打电话,担忧听到不幸的消息。却不曾想,他们当真把柚子养得白白胖胖的,还想办法抱着柚子跟我通视频,挠得我心痒痒的。我也曾回去探望过她,长大也许并不是一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我略感失落。
过年再见,柚子已经不复当时模样。胖乎乎的一团,面相凶狠,我想抱抱她,她似乎不认识我了,跑的飞快,还在我的手腕留下了她的抓痕。
我终于意识到,它不再是我的柚子了。舅舅总是叹,如今长成这庞然大物,又该如何处置,养兔如养狗,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我没有带她回家。
听说在来年外公的寿宴上,她还是成了桌上的一道特色菜,而我的大表弟,一整天不曾下咽,难过与怒火,都显得苍白无力。
别了,柚子。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养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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