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琐碎才是自己的路
我曾经不止一次在文章中引用德国女作家德国女作家赫塔 米勒的话——“对世间一切事物报以虚无的态度其实是轻松的,真正的困难是如何勇敢地介入其中”。因为无论做老师,还是做妈妈,越是做得久,就越明白,所有的工作都归于日常琐碎的管理与坚持。
拿我开学之初定的阅读计划来说,我准备好了沈从文专题,但是到现在还没有开始。为什么呢?因为期中考试前要结束必修一的课程,即使选讲课文,其中一些部分还是没有办法省减的:比如第一单元的现当代诗歌,不得不梳理一下,让学生对现当代诗歌的发展和代表作家有了解和接触,那么除去课本的作家作品,闻一多、顾城、海子,北岛等人不能不讲,讲的时候又不能只给符合;比如《荆轲刺秦王》,又想讲《刺客列传》部分,关于荆轲刺秦的始末,其实还应该更深入的讨论“刺客”的形象;比如《鸿门宴》,又不能丢掉《项羽本纪》……每个单元,每篇课文,要衍生出来的内容太多。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日常,沮丧也常常大于惊喜。分析《荆轲刺秦王》时,因为时间和篇幅的原因,我把《刺客列传》关于荆轲的部分全部搬到了PPT上,全班一张一张过。当然,因为文言文的阅读习惯,有的孩子读不下去,只是课堂上,终归还是要跟着读。到了《项羽本纪》,篇幅长,又吸取之前的教训,我开始分组阅读。将《史记》这部分内容划分为八大块,分给各组,再有组长将任务分给组员。布置的作业是:通读全文,精读自己分到的任务,各组组长组织讨论项羽和其他人物形象,最后全班交流,由汇报和提问两部分组成。给的准备时间大概是三天。
可惜的是,等到汇报的时候,我看到有许多孩子都是拿着百度好的内容讲的,我印发的讲义都找不到了。
在高中教学,这样的无力感经常出现。这就是当我真的去面对教学的日常管理时,我不得不面对学生在学习中的所有。一切教育理想和理想的教育,顷刻间会把我击倒。然而,只要我想做点什么,就不得不再重新开始。
教学内容和教学管理,哪个更重要?做老师的,没有抱怨怀才不遇的资格。十几年前,看老史,只看她的才华,后来读她的书,才知道真正厉害的是怎么去一天天地面对学生的问题;现在跟老殷,经常讨论游戏教学与分组讨论,困惑都是因为在做,看杨赢老师的公众号,光是课后谈谈都写到第500了。他们都是我敬仰的老师。
少谈些道理,多做一些事。只能这样。当然,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救赎只能自己完成——包括做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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