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行、静止
台风过后,天气急剧转晴。真是印证了一句话--“阳光总在风雨后”!我们一早出发,正式踏上被“囚禁”,“呆滞”,“解脱”的道路。
“所有人都去篮球场里集合,点到名的过来拿小纸条”!扩音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只见一个穿着淡黄色配花边衣服的中年妇女向我们缓缓走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与我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一边拉着音响,一边拿着话筒,嘴里似乎还在嚷嚷什么,听不太清楚。我们分别站成几排,妇女一个一个机械式的点名。我慢慢抬起头,看着还在受委屈的天空,似乎像小孩没奶吃一般,会引来令人恐惧的“雷电”和“暴风雨”。凉风轻轻的吹,悄悄然的进入了我的衣裳,我双手在胸前紧紧的抱了抱。我瞥了下师姐,发现师姐正在看着我,她那精致的脸蛋,嘴唇涂着谈红色的口红,右边还有一颗小小的粉刺。我相信,这是目前为止我看到的五官最为端正的女孩。风在随机摆弄她的头发,头发吹啊吹,像一枚枚针扎进我的内心,我正式转过头和师姐对视了几秒钟,此刻突然好像抱着师姐,而理智再叫着冷静、冷静,所以,最终还是得向“没勇气”屈服!
我们被分配到了全白的衣服、帽子和一把已经迟钝的锁,接着还要去领取“土的掉渣的凉鞋”。当我看到这鞋子的时候,几度吐槽它。当想到所有人都得穿这“双土的掉渣的凉鞋”,心里又好受了一些。其实我当时最期待的是师姐能这双“土的掉渣的凉鞋”,好让我大笑几声,可最终还是没能看到。“所有人拿好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全部到培训室外集合”!扩音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走进师姐身边,“过来和我们站在一起,到时我们就一个部门了”,我匍匐在师姐耳边,悄悄的和她说。由于太近的关系,我闻到她身上独有薰衣草的味道,虽然样子表现的平静,但是内心已然狂暴,天啊!真香。或许式我想的太多,我感觉自己被击中了,然而我依然像个过客一样悄悄的弹开。有时候我也会恨自己,经常锻炼的我既然在恋爱面前那么的软弱,唉!真是“操蛋”。
我们6个人站在一起,希望今天是我们的辛运之夜。“点到名的在我旁边集合”!扩音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们依次如所愿的被点到5个名,突然,扩音器的声音就停了。“完蛋!还有一个女生没点呀!你是不是看少了,你个中年妇女,大屁股”,我恨恨的看着她,心里想。我转头看向没被点到名的女生。“刚刚我点到名的,今后上夜班,等下你们就可以回去睡觉了,晚上8点,也就是20点到这里集合”!这时扩音器的声音响起,我们瞬间瞪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仿佛刚刚遭遇了一万点爆击。我再次转头看向没被点到名的女生。接着我们去饭堂吃饭,期间我们一直在讨论要不要坚持下去。
夜班,还要一直站着。与预期想的完全相反。现在的处境就是在外面住着宾馆,工作去一直摇摆不定。直到后来有一些人提出离开,刚开始我还努力的劝他们留下来,直到我在工厂里上班了6个小时以后才真正明白劝说他们留下是多么的愚蠢!
今晚就是"搜刮"的日子。我穿着哪双"土的掉渣"的鞋子跟着领班进入到工厂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银白色机器,接着我跟着领班从员工身边走过,他们有些会抬起头以"慕白"的神情看着我们,偶尔有些员工还会往员工位缩一缩。分配人员到线上时,我们如愿以偿的和自己班的人在一起。"你们好,我是你们线上的老大,你们可以叫我红姐",只见一个脸颊瘦小,两眼灵光,鼻子高跷的中年妇女出现在我们身边。“你们出来工作很久了吧,应该熟悉厂里面的规矩”,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她一边向我们介绍工作岗位,一边用手指画着岗位图纸。最后我被带到一个用"笼子"套住机器的岗位。可能由于制作手机配件的影响,我们还需要在脚踝处佩戴一个防静电脚环,我感受到了被"囚禁"的滋味,身体已然变得僵硬。前半夜的时候身边还有人可以一起聊聊天,讲讲话,所以会显得不那么无聊。11点45分中休,我下蹲脱开两边勒紧的脚环,顿时能清楚的感受到脚筋突然被绷紧的那种酸辣感。我起身跳了跳,再蹲了蹲,感觉好点之后,就快速跟上同学。在路上,我们相互之间诉说了岗位的"艰辛"。过安保时通道时,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中年妇女手里拿着高考检查时用的金属探测仪在我面前一边左扫扫右扫扫,另一边就用"狮吼功"喊叫另一条通道没脱工衣的员工。给我印象深刻的,保安中年妇女旁还站着一个小女孩,脸颊黑黑的,没带首饰。我盯着她看了了几秒钟,她似乎看到了我,然后小心的挪到保安中年妇女身后,她手里也拿着金属探测仪,但是却没能抬起来。由于我喜欢穿运动裤,所以没什么金属材料,一下子就通过了安检。而我的舍友却因穿了牛仔裤绑了皮带,过安检时保安中年妇女让他当场脱下皮带,他很犟,不想脱下,然后保安中年妇女让他做个记录,他不肯。"我不做了"宿友嘟着嘴巴说。"不做就不做,不要再让我从这里看到你"!保安中年妇女也气不服输的说。后来我挺后悔没去劝说宿友,因为他的离开,所以我一个人做两个工位,少了和别人可以讲话的机会。毕竟长夜漫漫,要是没人和你促膝长谈,而早已习惯了晚睡早做的我就会有一定的挑战难度。这也是导致我离开的一个原因。
脚筋开始有点“调皮”,我不得不每隔几分钟就要下蹲一次,好让我舒服点。我起身,往四周围看了看,这里的空气似乎被凝结一般,只听见机器渣渣作响,我认真的看了看身边员工,他们没有一点表情,一点也没有!形如“僵尸“般。由于脚被”锁着“,每个人都只是呆滞的动着双手,犹如被别人控制着,我感到十分的恐惧和不安。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双脚,突然,我想离开,对,就是现在,赶快离开这个”葬场“。我立刻两手猛力一拉”锁住“我的脚环,快速的走向同学哪里,我和他说,我现在就想走了。“现在已经凌晨3点多了,我们4点45还有一次休息,你就坚持一下”!同学紧张的说。他话音刚落,我马上说:“不了,我现在就想走,对不住了,我坚持不下去,再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就要被感染了!”我快速跑向红姐哪里,“老大,我不想做了!”我一脸决心的说。她似乎被我突然的出现吓了一下。“为什么?”,她问了问我。“没为什么,就是不像做了”,“那你不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没有,我认为我自己并没有浪费时间,通过这几个小时,我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呢?”,她身边的几个员工同时看向我们这边。我清了清喉咙,坚定的说:“我想回去读书!”。“哈哈哈,就你还想去读书,赶紧回去工作吧!”,老大旁边一个大叔笑着说。红姐也笑了笑,之后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一直保持沉默。我跑到过安检的地方,看到了那个小女孩独自一人在哪里坐着玩手机。我慢慢往门口方向走去。“站住,你想去哪?”,“我已经和老大说了,我不想做了,她已经批准我离开。”,“离开可以,但必须要离开证明,大半夜的,出了事谁负责。”,“一切责任我自己承担,你可以录音。”,“不行,一定要离开证明!”。我往老大方向走,期间我转头看向她问:“你就通融一下呗!”。她坐在凳子上,头也不抬!看到这种情急,我郁闷了一下,快速跑开。“老大,那个小保安说要什么离开证明。”,“离开证明?”,“嗯嗯!”,接着她又恢复沉默。”是啊,离开证明,那你倒是给我呀!不说话,又不动是什么意思?“我一脸懵逼的想。我待了一会,发现老大还没有要动的意思,我就又跑到小保安哪里。路过同学,我看了看他们。
“不好意思,老大说不用离开证明!不信你自己去和她说。”我双眼盯着小保安说。“不行就是不行,没有离职证明谁也不能出去。”,“看来这小保安应该不吃硬,那我就服软,是时候表演我真正的技术了,哈哈。”我心里想。“小姐姐,其他人那叫出去,我这叫自离,是不要工资的那种。我已经打算自离了,而且老大也答应了。所以说,我现在已经不属于这间厂,之后我出了任何事都跟这间厂无关!so,你懂?”,她站起身,没有说话。“看来有效果,果然是吃软的小家伙。”我抿嘴一笑的想。“不行,一定要证明。”她一脸坚定的说,“我说你怎么那么死板?唉,算了。我就在这陪你聊聊天吧,我不回去了。”,“好啊好啊”!接下来的48分钟,我一直在劝说她,顺带了解了一下她。她是云南 傈僳(Li Su)族的。名字没问,年龄99年。我讲了30分钟之后,她似乎已经被我说动了,但是却还是不放我走。这时我打算使用赞赏法。我头慢慢的靠近她,认真的看着,对她说:“你长的很漂亮嘛,要是你在我的班上,一定很多人追你。”,“你真的在上学?”,“真的,就在珠海这里,这里去学校,30分钟左右就到了。”然后我就和她说学校以及专业,她一直安静的听。突然,我看到我的一个同学也出来了,我叫了下他。“你还没走啊,脚酸死我了,不行了,我也要走了。”,我看向小保安,“喏,这就是我同学。”,“嗯嗯!我信你了,但是还是不放你们走。”,“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吧!早放晚放还不是一样”。过了一会,开始陆续有人排队打卡,小保安开了门。我没有立即离开,“你还不能走”,小保安不情愿的嘟着嘴说。“嘿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呀!我们有缘再见咯。”我躲在人群大流大声的说。 “还有峰哥呢?他继续做?“,我问同学。“他呀!他不肯走,让他继续做吧!”。最后我们一起朝着天空笑了笑。
我不否认他们,也并不觉得他们这样的工作是可耻的,愚蠢的。只是,我可能不适合哪里,这是个人原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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