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夏明的母亲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她身材瘦高,一根长辫子留在身后,走起路来左右摆动。一张干净圆润的脸蛋,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睛,再加上脸旁浅显的酒窝,妥妥地美女一枚。可是母亲在年幼时因为一场意外,从此无法开口说话,成了人们口中的哑巴。此事美丽的她有了缺陷,令人唏嘘不已。
到了婚配的年龄,夏明的外婆托媒人物色合适的人选。最终订了邻村的一位男子,那就是夏明的父亲。起初夏明的舅舅不同意自己的妹妹嫁给那位男子,嫌他家里太穷了,担心妹妹嫁过去受委屈。同时舅舅也替妹妹挑选了自己的朋友,是一个做生意的男人,家里条件不错,只是人长得差了些。无奈夏明的母亲在相亲时看上了夏明的父亲,非要嫁过去。最终夏明的外婆和舅舅同意了这门亲事。
夏明的父母刚结婚时也是很恩爱的,夏明年幼时能感受到。父亲自幼失去双亲,他的婚事也是大伯帮忙办的,父亲成亲后与母亲住在一所破旧的小院里。父亲跟着师傅学了木工手艺,帮人做家具等,收入微薄,但小日子也不错。母亲不能说话,但是人善良勤快,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父亲看着长相漂亮的母亲,也忽略了她的缺点,甚至更加心疼她。尤其是在夏明出生后,夫妻二人的生活越来越好,一家人很幸福。
夏明的父亲最烦的就是过年,他不愿意去丈母娘家。如果在平常,他总以各种理由拒绝,过年就说不过去了。那是因为夏明的舅舅自始至终都不认可他的父亲,压根瞧不上他,无论是人还是手艺。夏明的父亲每次去都感受到压抑,自尊心受挫,内心有股怒火,回家后就对着母亲撒气。有苦说不出的母亲,只能默默忍受着。
夏明五岁那年,父亲在一次作业中,出了事故,失去了一只手。身体的残缺让他工作起来更艰难,他懊恼极了。从此他变得颓废,总爱借酒浇愁,醉酒后对妻子各种暴打,言语辱骂。懂事的夏明看到沉默的母亲,心疼偷偷哭泣的母亲,他开始害怕讨厌父亲。
又是一年,夏明的父亲赌气不去,夏明的母亲和他俩人去了外婆家。夏明喜欢去外婆家,那里的房子比自己家好,那里有舅舅准备的各种好吃的零食,还有外婆和舅舅发的压岁钱。母亲骑着自行车,夏明坐在前面,买完礼品他们就赶去外婆家。母亲刚刚停好车子,夏明就拉着母亲的手向外婆家的小屋跑去。远远望去,家家户户挂满了红灯笼真喜庆,但夏明记得转弯胡同的第一户就是外婆家。
吃饭期间,夏明的舅舅对于夏明的父亲没来这件事直发牢骚,夏明的外婆看着女儿的脸色,一直劝说舅舅少说点。没想到因为年幼夏明的一句话,母亲哭了,舅舅怒了,外婆也伤心了。
舅舅问夏明:“你爸为什么不来啊?”
夏明说:“爸爸和妈妈吵架了,还打骂妈妈,说是不愿来外婆家走亲戚。”
外婆检查母亲身上的伤,非常心疼,后悔自己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舅舅生气地说:“当时你们就该听我的,现在哪会有这事啊?”
“马上离婚。”舅舅对母亲说。母亲满脸泪水直摇头。夏明躺在母亲的怀里,也默默哭泣着。
几天后夏明的舅舅来到了他们家,跟夏明的父亲谈了一番,然后带走了夏明的母亲和夏明,从此夏明母子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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