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讨论了家庭图中的各种连线,它们就好像用来传递信息和情感的电视频道一样。就现况来说这是对的,但是这些连线同时也是家庭的纽带。这些连线把所有个体联系起来,这样每个人都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同时成为很多拉力的中心。我们话题的焦点将不是如何去避开这些拉力(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而是如何有创造性地与这些拉力共处。这正是我想在这一章中处理的问题。

顺便说一下,在这一章中我将让你们做的一些练习可能会看起来有些傻，可能比较费时,或者太麻烦。但无论如何我都强烈建议你们去做。那些在你们看来可能毫无艺术性,非常简单的游戏将会令你们大吃一惊。因此它值得你们投入一些时间和精力:你们将得到的回报是更加深入的理解,更具有完善功能的和有创造性的家庭生活。

我们将以林顿一家作为开端。约翰下班回到家。爱丽丝希望能够得到他的陪伴。乔、鲍勃和特鲁迪可能也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关注。如果他们同时都希望得到约翰的注意,那么他将处于这样的境地:

你可以想象一下他会感到被拉扯得多厉害。你还可以亲自体验一下这种拉扯的力量,以更清楚地认识到它。

第十四章Satir（蚯蚓罐头在活动）

让我们从你们的“约翰”开始吧。他应该站在地板的中央,直立并保持平衡。然后让爱丽丝去拉他的右手;让你们的老大去拉约翰的左手;让老二鲍勃从正面抱住约翰的腰部;让特鲁迪把手从背部环住他的腰。如果你们还有第四个孩子,让他或者她抱住左边的膝盖;第五个孩子就可以抱右边的膝盖。就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每个人都把手放在了约翰的身上。现在,每个人轻轻地拉动,慢慢地,但是持续地拉,直到每个人都能感觉到这种拉力。然后停止。过了一会儿,约输会感到被拉伸,不好受,不舒服,并且痛苦。他甚至可能会害怕失去平衡。

约翰在这个练习中的感觉跟他在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要求加在他身上时的感受是相似的

他不可能永远处于这样的一种态,他必须做点什么来解决他的困境。他可以坚持下去,变得越来越麻木直到不再能感觉到任何事情。一旦他变得麻木,他可以无休止地等下去。最终人们将会放弃,只留下“爸爸不在乎我们”

这样的印象。或者,约翰可以使用粗暴的力量把自己解脱出来。而一些家庭成员就会不小心被撞到,然后约翰就会看到他伤害了自已的家庭。他可能会为自己没能实现家人的愿望感到内疚或者自责,或者他可能会对家人把负担强加给他面而指责他们。而其他的人很可能会感到爸爸很自私、没有爱心,会伤害别人。

约翰还可以做的是在他感觉到压力的时候崩溃。他倒在地板上,生病或者表现出无助是他的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的家人会因为伤害了爸爸而感到自责。而约翰可能会因为家人令他变得无能而迁怒于他们。

约翰可以选择的另外一个方法是,他可以通过贿赂或者许下他并不能够做到的承诺来帮助他摆脱困境。在这种情况下,约翰会询问每个人可以放开他的条件,而且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不论他们要求什么,约翰都答应,但是由于他的许诺并不真诚,因此这些承诺很可能不能实现。

这种临时的应变就会产生出不信任感,同时还伴随着其他一切对于不守承诺者的不良感受。

约翰还有另一个选择。当他感到不舒服的时候,他可以大叫着求得帮助向他的母亲,他的治疗师,他的牧师,他的邻居,或者一个来访的朋友:“帮助我从这混乱的局面中解脱出来吧!”如果他寻求帮助的那个人非常有技巧、有能力,或者足够值得信任,约翰会得到解胱。然而,一个外部参与者的进入可能会给家庭内部带来新的裂痕。家庭外部的很多秘密关系—比如情人之类的,都是通过这种方式发展和结束的。

还剩下一个可供约翰使用的选择。他可以意识到他对于那些有求于他的家庭成员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认识到所有拉扯着他的人的感受和他自已是不同的。他可以告诉其他家庭成员自己的感受并且充满信心地要求他们减轻自己的痛苦。他可以直接做出这样的要求—不需要任何暗示。

约输现在以角色扮演的方式体验一下所有可以把他从来缚中解脱出来的方法。然后所有家庭成员可以讨论一下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各自的感受。我相信你们都将学到一些东西。然后重复同样的程序,让每个人都有机会站在中间体验被拉扯的感觉。

我想要强调一个事实,那就是每当你在一个团体中,你就会让自已处于这种束缚当中。我只知道有三种方法可以完全避兔被束缚:

成为一个隐士;

制定你们的家庭守则,没有人可以在未经事先计划和允许的情况下接近其他任何人(”你可以在星期四下午五点见我五分钟”);

或者只是简单地不去关心任何其他人。

如果你认为还有其他的途径,我还没有找到它们。

没有任何一个避免束缚的方法是特别令人满意的。事实上，那些使用它们的人们往往同时也在抱怨它们。我所提到的真正的技巧,不在于回避束缚而在于懂得如何去处理它们。然而,大部分人确实也在使用刚才“约翰”在那个练习中采取的各种方法:

殉道者策略(忍耐);

威吓(斗争解决);

脆弱的自我策略(崩溃);

骗子艺术家(承诺,承诺);

或者推诿责任(寻求外部帮助)。

几乎没有直接和其他家庭成员的对话,也没有要求他们去帮助改变现状。而我发现当你直接、真诚地要求人们给予帮助时,他们总是会有所回应。

当然人们总有一些时侯需要忍耐痛苦、作斗争、承认疲惫,或者寻求帮助。这些状态并没有什么错。只有当他们被用来避免束缚的时候,才会变得具有破坏性。

我们一直在谈论约翰的情况,但是这些情境对于其他家庭成员来说也是相同的。当约翰等着他的晚餐,乔割伤了他的膝盖,鲍勃的竖笛课快要迟到,而特鲁迪在楼梯上叫着“妈妈!”的时候,每个妻子和母亲都能够理解爱丽丝此时此刻的心情。

现在爱丽丝成为了来缚中的人。她同样有约翰可以采取的选择。她会采用哪一个呢?每一个都练习一下,来体会在不同过程中的感受。

乔将要去赴他的第一次约会。爱丽丝正在给他一些行为举止的指导;约翰正在警告他不要在外面待得太晚;鲍勃正在戏弄他刮胡子的样子;而特鲁迪正在发脾气因为她希望乔那晚带她去看电影。

他当然也有同样的选择。他会选择哪一个呢?让你们的乔像他的父母那样练习打破束缚的方法。

鲍勃刚刚割伤了他的膝盖。爱丽丝正在骂他粗心大意;约翰正在告诉他要勇敢,男人不应该哭;乔则在叫他笨蛋;特鲁迪正在哭。鲍勃也拥有相同的选择，他会采取哪一个呢?

特鲁迪在她的成绩单上得了两个较低的分数。爱丽丝正在安慰她;约翰则在责骂她,告次她得在他的指导下每晚花两个小时来完成家庭作业直到下一次成绩单的下达:乔正在对她眨眼;而鲍勃则在叫她笨蛋。特鲁迪将会采取哪一个可供选择的策略呢?

你现在处于这个来缚的中央。其他家庭成员都给予了你什么样的压力呢?去感受它们,然后对你的家人描述这些压力。每个人都要轮到一次,然后试着想象一下你会对其他人施加什么样的压力呢?

像我说的那样,你必须通过谈论那些束缚来打破它们。重要的是随后会发生的事情:一个人做出的选择会有后效,决定着他的名声,并且引导着其他人对待他的方式。

现在我们将要做一个练习,让你们的家庭网络生动地呈现在你们的面前。全身心地参与其中将会推进你们的家庭成为一个有生机和教养的家庭。

把粗麻绳或者晒衣绳剪成12英尺长的20根,每个人分到4根(在一个五口之家）。此外,剪5根3英尺长的绳子,绕在每一个人的腰部(可能你们有些人喜欢把它绕在脖子上,但我倾向于腰间部位)。然后,让每个人把他们的4根长绳子系在腰部的绳子上。现在从形式上看,你们每个人都有了通向其他家庭成员的连线。

第十四章Satir（蚯蚓罐头在活动）

让每根绳子都代表一种家庭身份,并把绳子的另一端交给对应它的人。比如约输把他代表丈夫的绳子交给他的妻子;爱丽丝会把代表妻子的绳子交给约翰。当每个人的绳子的另一端都有人之后,你们就将准备就绪。而且,你应谅解我这种说法,你看你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不是吗?

把你拿到的绳子系到你腰间的绳子上(很多人会在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情况下,立刻就这么做的)。你将会看起来像下面这幅图所描绘的那样。

第十四章Satir（蚯蚓罐头在活动）

在做下面的结习时,请注意保持这些绳子是系紧的。首先,把椅于摆成一个半径不大于3英尺的圆圈。大家可以坐下来。现在你还几乎注意不到那些绳子的存在。每个人都坐在椅子上,你们可以互相交谈，阅读,或者做一些其他安静的事情。

好的、现在想一下电话响了,并且你们最大的孩子跳起来去接。电话可能在30英尺远的地方。看看你们剩下的人将会发生什么。你们将全部被摇动!个体会感到被侵犯,被推锤,或者感到愤怒。你可能会意识到不论你的感受是什么,这种感受都是你曾经体验过的。(“乔,你为什么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你为什么动得那么快?“)我们假设来电话的人是乔同龄的玩伴,至少要打个10分钟的电话

那么当乔在聊天的时候,剩下的你们这些人会发生什么呢?也许其中一些人会开始拉他,以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赶快讲完电话,乔!你已经聊了3分钟了。”乔开始大叫：让我自己待着!”他可能会变得喘不过气来并提高他的嗓门。

请你站在乔的立场亲眼看看,亲身体验一下当你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时你会发生的事。现在回到你的座位上,我们将开始另一个场景。妈妈,现在轮到了。你想起15英尺远的地方正在煮着一些东西,它可能快着火了。当你冲向炉子的时候,看看其余人都会发生什么。然后回来并保持平衡。

这一次,约输,你感到累了或者无聊了,你想要站起来出去散散步。当你走向门口时,你感到拉扯着你的力。“天啊,难道一个男人就不能不受其他人的束缚去散散步吗?”你们剩下的人会发生什么呢?你对于自已和你的家庭会有什么感受呢？

现在,特鲁迪,你累了想要上床睡觉。走到你妈妈的面前,把你的头枕在她的膝盖土。看看会发生什么。

鲍物,你决定要和乔玩一会,于是开始跟他摔跤。现在看看每个人都会发生什么。

好啦。回到你们的座位重新保持平衡。这一次为我们这个小小的情景剧安排一个极瑞的情节。乔,去接你的电话;爱丽丝,去看看你煮的东西;约翰,试着出去散步;特鲁迪,你困了靠在你妈妈的膝盖上;鲍勃,你开始跟乔玩游戏。请同时做这些事情。

到现在为止,你们可能全部扭在一起了,还感到很愤怒和沮丧。有些人可能还摔倒在地。食物还在煮;电话仍在响;鲍勃和仍试图去接电话的乔在挣扎。特鲁迪在她妈妈转过来的时候抓住了她的膝盖;而约翰,你甚至连一个机会都没有,是吗?(难道明天回去上班不是很美好吗?)

这个练习引起的感觉对你来说可能很熟悉。你当然不可能整天系着绳子跑来跑去,但是我敢肯定你能感觉到它们好像真的存在一样。或许下一次你就能觉察到家庭成员是如何轻易地就会彼此妨碍,而他们根本是无意的。

把这些绳子看做是代表着“爱一照顾一责任一安慰”的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我们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在没有任何故意的情况下,每个人是如何令整个家庭的苹果车翻倒的。我们也应该从这里学习到,我们需要重新认识各自的生活。

现在让我们再来做一次上面的练习。这一次当你感到拉力的时候,说出你的感觉,并且说出你所注意到的事情。然后你将会有一次机会从其他人那里收回你的绳子并且解开它们获得自由。这对解救困境来说是最直接、清晰而充分的交流。

你也许会注意到只有五个人,但是却有20条绳子。而拉扯丈夫和妻子之间的细绳会影响到每个父母亲和孩子们之间的绳子。

这是另一个你们可以做的练习,当你们仍旧都系在一起时。约翰,你和爱丽丝开始彼此拉扯。看看对其他人来说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轻轻地拉,也许你的孩子不会注意到(毕竟,他们不应该会看到你们两个吵架,是吗?):如某果你拉得足够轻,也评你们两个自己也不会察觉到。但是如果你们故意去拉壮它,那些连着孩子们的绳子也会绷紧,那就会引起孩子们的注意并导致三角关系的移动。

现在约翰,你和爱丽丝彼此靠近,拥抱。看看孩子们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不移动。试着在任意两个人之间做同样的事,然后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们准备好做另一个练习了吗?现在到了有家庭成员决定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了。这是乔婚礼的那一天。你的纽带会发生什么变化呢?约翰,你会把属于你的那根乔的绳子交出来并让他离开吗?你会解开你那一端的绳子并把它收藏起来。作为你曾经养育过他的纪念吗？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

乔,你会做什么呢?仅仅让你的父母解开他们的绳子还不够;你也要解开系在你身上的。鲍勃和特鲁迪也要对他们的绳子做点什么,而乔也要对连着他们的绳子做点什么。乔需要解开他的旧绳子,然后在他准备他自己家庭的过过程中系上新的绳子。

最后一个练习,想一些在你的家庭中发生的重要事件,或者是一些经常发生在日常生活的情景。然后在系着绳子的情况下把它们表演出来,看看不同的家庭成员之间的纽带发生了什么变化。哪里被拉紧了?你可以做些什么去松解它?

家庭图所面临的真正挑战之一是保持更新。

比较一下林顿家现在的情况和12年之前的情况,那时约翰28岁;爱丽丝才26岁;乔只有5岁;鲍勃4岁;而特鲁迪还是个婴儿。现在和那个时候唯一不变的就是家庭人员的数量。需求、愿望和个人的外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果家庭图没有记录下这些变化,你会感到迷失方向,就好像你拿着1920年的芝加哥地图去寻找一个现在的地址一样。

你的家庭图更新了吗?那个叫做威廉的儿子虽然他已经长到六英尺四英寸高,但你是否仍然称呼他“威廉肯”或者其他可笑的名字呢?

我听到一个母亲描述她21岁的女儿为“我的宝贝”,我注意到她女儿此时畏缩着。

第十四章Satir（蚯蚓罐头在活动）

家庭中经常会发生的另一种情况是几个家庭成员可能同时经历着剧烈的变化。这个现象我叫做正常发展危机群。简单说来,就是事情都堆成一团了。这并非是罕见的,比如,妻子一母亲正在怀着她的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她的第一个要进入幼儿园,第二个孩子刚刚学会说话,而丈夫一父亲则刚从军队服兵役回来。

让我们看看林顿家现在这一年。乔即将满18岁,很可能面临着一个大的跨越。特鲁迪可能正开始她活跃的约会生活,爱丽丝也许正进入更年期,而约翰可能要重新评估他的梦想。当他们都在经历这些深刻的变化时,尽管是正常的成长危机,所带来的压力也会很大。当有一族这样的危机存在时,一些人可能会离开这个家庭一会儿。剩下的每个人都会感到受挤压,而家庭成员之同可能暂时都变成了陌生人,那将是比较令人恐慌的场面。

这将是产生代沟和婚姻裂缝的肥沃土壤。比如,我知道有一位年轻的亲,她6岁大的儿子乔尔对小蛇非常感兴趣。对于乔尔来说,蛇是兴趣和快乐来源。而对他母亲来说它们是可怕而令人讨厌的。另一个例子,一个被我叫作乔希的男人有一天对他妻子说他决定独自出去旅行,他希望有一个完全远离家庭需求的机会。这对他的内部状态来说是非常合适的,但是对他的妻子来说这意味着拒绝。

假设爱丽丝·林顿决定接受一份工作来为她的生活增加一点变化和趣味或者帮助家庭增加经济收入。这对她来说意味着成长,但对于约翰来说可能表示她对于他提供家庭生活保障的能力不满意。还有无数这样的例子。

虽然这些情况通常反映了个人成长的需求,但是却往往上不是这样被理解的。人们将采取的行动取决于与家庭成员碰撞时产生的后果。乔尔能够继续保留着那些蛇而不令他母亲神经衰弱吗?乔希能够不令他和妻子的关系破裂而去度假吗?爱丽丝能够去参加工作而不失去约翰吗?

我将描述当家庭成员在成长的时候,一个家庭会经历的主要的、自然发生的阶段。所有这些阶段都意味着危机和暂时的焦虑,需要进行调整和重新整合。

第一个危机是受孕、怀孕,和一个孩子的出生。

第二个危机随着孩子开始使用智慧的语言而到来。很少的人意识到这需要采取多大的调整。

第三个危机来自于孩子和家庭外部世界产生正式的联系,也就是上学,这将会把学校里的世界带入到家庭当中,并为父母和孩子们带来一个陌生的元素。老师通常是父母的延伸,即使你欢迎这样的情况,它仍需要你做出调整。

第四个危机,是一个很大的危机,就是当孩子进入青春期。

五小是当孩子长大成人并离开家寻求独立。这种情况往往会产生巨大的丧失感。

第六个危机是当年轻人结婚的时候,配偶将作为一个陌生的元素被家庭所接受。

第七个是女性的绝经期的到来。

第八个叫做更年期,涉及到男性的性活动水平的下降。这不是一个生理的问题,他的危机似乎和他有种丧失能力的感觉相关。

第九个,成为祖父母,充满了特权和陷阱。

最后一个就是当死亡降临到配偶中的一方,然后是另一方。

家庭是我所知道的社会组织中唯一一个在如此小的空间、如此短的时间周期内,包含了如此多的变化的。当三个或者四个危机同时发生时,生活将比平时显得犹为紧张和令人担忧。若是运气好的话,你能够理解正在发生着什么,那么将会感到放松一点。也就是说,你可以清楚地看到应该向哪个方向做出改变。我想要强调的是,这些都是正常的、自然的压力;他们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可预测的。请不要将他们误解为是异常的。

其实所有的这些也都有积极的一面。通常,没有一个家庭成员可以跟另一个人活得一样长。没有人可以拥有与另一个人完全一样的经历,每个人都有很宝贵的多的经验可以和其他人分享。比如林顿家,有总共123年的人类经验可以来描绘,那真是极其了不起的经验。但据我所知,很少家庭能够以这种方式去看待他们积累的岁月。

变化和差异是日常生活中始终存在的恒定的、正常的、健康的因素。如果家庭的成员对于变化没有预期或者没有为突如其来的差异做好准备,他们就可能冒着俯身拌倒的危险;因为他们希望根本不存在的同一性的出现。人们出生,长大、工作、结婚、为人父母、变老,然后死去。这是人类都会面临的状况。

对家庭网络的清晰认识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家庭生活中的挤压和压力,也可以更充分地理解在家庭生活中的角色。仅仅通过角色的名字来描述家庭――丈夫、妻子、父亲、母亲、儿子、女儿、姐姐和弟弟,而忽略了在这些角色之外的人们的生活。就我所知,一个角色的名字仅仅描述了一种关系的一个方面。

我认为角色同样给那个关系设定了界限。第三,角色暗示着人们期望彼此之间存在着以亲情连接的、积极的纽带:丈夫爱他的妻子,妻子也爱丈夫,妈妈爱她的女儿(儿子),爸爸爱他的儿子(女儿),孩子们爱他们的父母等等。

如果我说我对你的感觉就好像对待我的父亲,那就是表示我感到你是能给予我保护的而不是把你看成一个性伴侣。同样地,我把你看成兄弟、儿子或者女儿:我都是在表达我们之间的亲密而排除你作为一个性伴侣的角色。

有两种被我称作角色一功能分离( role-function discrepancy)的形式经常在家庭中出现。如同我们在特殊家庭那一章中看到的,一种情况是儿子成为了家庭的领导者,那一般都是他父亲的角色。这可能是由于父亲的亡故、离异、抛弃家庭、丧失劳动能力、不能胜任,或者忽视。另一种情况是女儿变成了母亲的角色,大约也是因为母亲缺失等类似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孩子将肩负起新角色的全部责任,却得不到任何新角色的特权。

为了成为那个新的角色,孩子把自已真实的角色抛在脑后,他将待在个非常孤独而不确定的地方。举个例子,假设乔·林顿在18岁的时候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主要支柱,因为他的父亲得了慢性病。作为家庭收入的主要创造者,他可能会觉得有权利决定如何支配这些钱,他因而可能会像一个丈夫那样地和母亲商讨这件事。他的母亲可能会像对待丈夫那样地对他,并要求他帮助养育年幼的孩子们。乔并不能完全成为一个丈夫、一个儿子,或者一个兄长

最年长的孩子似乎很容易陷入这样的束缚当中,而一个角色在家庭中生活的方式会严重影响到个体的自我价值。

我认为任何人做些事情去帮助别人并没有什么错,问题在于这些行为所传递的值息

再一次看看你的家庭图。是否有什么人他表而上有着一个角色名宇,但是实际却在行着另一个角色的职责呢?

很不幸的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很多家庭都有着一个不太活跃的父亲。他们离开,或者是因为工作的要求而离婚了,或者是丧失了劳动能力,或者从情感上背离了父亲的角色。结果就是他们的儿子背负起了不可想象的重担。如果父亲不在,对于女性来说,找儿子作为丈夫的替代品是个巨大的诱惑，而这通常都会给儿子带来损害。

如果我已经让你们像我自己一样搞清楚了状况,那么你一定会对自己的家庭图中的某些事情感到震撼。让我简短地描述一下令我震撼的事情。

每个家庭成员都有一个位置,简单地说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是一个人,都存在着。对于每一个家庭和家庭成员而言,让每个人的位置被充分认识,接受和理解是至关重要的。

每个家庭成员都和其他家庭成员相联系。这里最重要的还是这些关系要被清楚地理解。

每个家庭成员影响着其他成员,也被其他成员所影响着。因此,每个人都重要,并且每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正在发生的事都有影响,也可以对于那个人的变化起到帮助的作用。

每个家庭成员部是潜在的很多拉力的中心,因为每个人都拥有这么多的关系。这是正常和自然的。重要的不是去避免这些拉力而是去适当地处理它们。

家庭是随着时间不断发展的,因此它总是建立在已经发展好的事物的基础上。我们站在以前建设的事物的顶端。因此,要理解当前发生的事情,应该回顾一下过去。我还要说,回顾自已过去的经验和教训能够更清楚地看清当前的情况。不要介意把过去标记为正确或者错误。

每个家庭成员在家庭生活中至少戴着三顶角色帽子。重要的是你戴的帽子和你当前在说的和做的是否匹配。你需要变得很敏捷,成为一个快速切换的艺术家,这样你就可以在合适的时间戴上正确的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