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妈打的吗?” 爸爸指着我胳膊上的一道血印子问,话里浮着怒意。
“噢”夏天袖子短,一部分卷了起来,露出醒目的伤痕,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拿什么打的?衣架?” “嗯”爸爸生气的样子,让我心里有点虚。
“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我伸手去挡,但他很快又找到几处。
“我去扬州接你时,你为啥不说!”爸爸又气又怒,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妈妈算账。
因为我中考考砸了,母亲怪我作文偏题,那年的作文题是回家,但我的“家”比较特殊,11岁父母离异,我随妈妈来到扬州,按照约定每年暑假,我可以回湖北老家和爸爸,爷爷奶奶在一起。所以那时我便写了这样的“回家”,妈妈得知内容后非常气愤,对我各种训斥“天天想回家,我让你回家!”,说着拿衣架抽我。开始继父在一旁看着,后来担心哭叫声引来邻居,才出手拦了下来。
扬州不是我家
之前在继父家时,我住的房间是他们私人搭在院子里的,地上反潮,时间一久积了一身病,大学毕业后和就妈妈搬出来住。妈妈和谁在一起都吵,之前和我爸吵,后来和继父吵,在外面和同事吵,回来了跟我吵。她会闯进我的房间,对着我的脸骂,我无处可逃,被逼到绝处我抱着必死的心,去撞面前的衣柜,衣柜撞出一个坑来,我的头嗡嗡响,她有点吓到,停了下来,只说了一句“你怎么是这样的孩子。”在我眼里她是可怕的一个炸药桶,一不留神就爆发。
疫情中的湖北老家
为了逃避与母亲相处,我早早请假,回湖北跟父亲过年,父亲再婚后住到了阿姨家,旧家久没人住便断了水电,由于疫情我在阿姨家一待就是3个月,阿姨每天都会做各种好吃的,对我和爸爸非常好,但我总担心待久了会碍着别人,亦或是我心里始终觉得这不是我家。
疫情快过去了,大家也都慢慢开始复工,但我就是不想回扬州,之前我以封城出不去为借口,解封后又以买不到票继续拖着。疫情里我丢了工作,害怕面对妈妈的责骂,如“就你天天想着回老家,现在工作没了,看你怎么办!”,“你还不快点出去找工作.....”
星星之火
我试探着跟妈妈沟通,说想转行,想通过写文章赚钱。她的回答如炮弹一般,“转行是那么容易转的吗!你写文章能养活自己?你不做会计还能做什么?你得先生存知不知道!”她根本听不进去,只要求我听她的。
其实按照我的能力和资历,可以很容易的找到一份会计的工作,我不想当一个机器,继续做那些细碎的重复性工作,不想再为别人打工了,我想为自己而活!以我现在的存款,足够支撑我至少生活半年。我想全身心的读书写作,不想因为各种忙碌拖延,让这一梦想在所谓的“不得已”中消灭。
家一直都在,静待我回来
我可以待在旧家,虽然那里久没人住荒的厉害,但仔细想想,接通水电打扫一下,再买个小电饭锅,其实也还可以。除了怕被熟悉的邻居问 “希雅你不去扬州了?回来找工作吗?”,不敢说出“失业”二字,怕奶奶担心,也怕周围人的眼光。
但即便如此我也要坚持,我不想因为所谓的害怕,就彻底驱逐内心的自己,如果我都不为自己,活出自己的人生,那么谁还会为自己活?
家是什么?家是可以让人安心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吾心安处便是吾家,在自己的家里,做喜欢的事情,和爷爷奶奶在一起,如此便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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