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切都是忙出来的,唯独文化是闲出来的”,这句话是余光中先生非常经典的一句话。记得最开始接触这句话还是初中的时候,一次无意的翻阅,留意到这句话。具体什么时间段,哪一本书,现在都无从考究。那会儿不曾深刻理解,只是觉得这句话挺有意思的,便囫囵吞枣地镌刻在了记忆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十八年了,今天这句话又从我早已尘封的记忆中突然就冒了出来。之所以出现出现,与我目前的处境有着很大的关系。连续好几天了,我一直未能在简书中发布一篇值得满意的文章。这倒不是我偷懒所至,这几天也在不断地去写,只是不停的写,不停的否定;不是写的文章难以让自己满意,就是文章写到一半就灵感顿无,无论如何去阅读、去冥想,就是写不出来。所以我索性就停下来,反思原因,余光中的那句话就突然蹦出来了。
回想起来目前的状态,确实是如此。年级毕业典礼的主持稿,让我食之无味;期末年级的抽测,令我寝食难安;学校调动的杳无音信,更是使我心绪不宁。这些事情让我心力交瘁,自然就难以写出好的文章了。自此,我才能够体会到余光中先生那句话的意味了。
是啊,文化都是闲出来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也。李太白是这样的,苏东坡是这样的,徐霞客亦是如此。
如果李太白缠身于庙堂俗务,我想,他就不会写出那家喻户晓的《清平调》,就不会让“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成为倾国倾城的专属。如果李太白奔命于匡扶社稷,我想,他就不会写出那脍炙人口的《将进酒》,就不会让“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成为旷达洒脱的宣誓。我想,如果李太白裹足于出将入相,我想,他就不会写出那众所周知的《上李邕》,就不会让“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成为豪情壮志的代言。所幸,历史让他清闲了,大唐让他悠然了,让中华五千年历史中少了一位普通的将相,留下了唯一的李白。
李太白因为闲,造就了一代诗仙,苏东坡一样如此。苏轼是典型的科举正途出身,相比较李白而言,他也丝毫不逊色:比后台,他比李白更受统治者喜欢;比才能,他比李白更全面,而成就也不亚于他;比政治成就,他远超李白。三甲及第,李白没有;治国才能,李白也不曾显现;而这些,苏轼都不缺。然而,这些都不是苏轼拥有那么高知名度的真实原因,清闲才是造就其名气的根本所在。如果苏轼不得清闲:苏轼就不会叫苏东坡,杭州西湖就不会有苏堤,惠州就不会有巽寮湾。如果苏轼不得清闲:就没有了东坡肉,就没有羊蝎子,就没有烤生蚝。如果苏轼不得闲:就不会有《赤壁赋》,就不会有《寒食帖》,更不会有海南第一位举人。因为得闲,苏轼给我们的历史留下了丰富灿烂的文化。
徐霞客,一位一生寄情于山水的伟大旅行家。没有了科举的苦恼,没有了求仕的执念,一生为心而动——“心之所向,身之所至”。正是这般清闲,才造就了徐霞客之伟大,才让那部游记流传至今,才有了那句“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得清闲的人是幸运的,也是民族的幸运,因为他们,我们才有了绚丽多彩文化,才有了浩瀚无垠典籍。吾心所求,愿得一闲人,写写文章,作作诗画,或参禅、或悟道,于天地之间,悠然而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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