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上学前,少年已经把圣诞树日历翻到了二十四号。
我看了看,默默把休息了一年的圣诞树翻了出来,用水管冲洗干净,重新装饰上小饰物,穿插上灯串,整理下造型。嗯,忙活了半天,感觉没有白辛苦,这看上去还挺新的。
五年前某宝上买了一棵圣诞树,一米五高,还送了两套灯串,一大包装饰品。到这个圣诞节,已经用了六次。
少年到是不介意,只要每年有这个气氛和形式,关键是礼物不缺席就行。一二年级还挺羡慕国外那些可以砍下来的真的圣诞树,尤其绘本中那些可以穿上厚厚的防雪服,去森林里挑自己中意的圣诞树的场景,读一遍兴奋一次,憧憬一次。后来明白了家里实在太小了,并且城市里也不让砍树,很顺利地接受了当时比他要高的人造圣诞树。
哦,还有袜子。有时候挂一只圣诞袜,有时候故意找出自己用过多次的袜子,然后睁着眼睛等圣诞老爷爷从烟囱里爬出来塞礼物。有时候还担心一栋楼共用一个烟囱,圣诞老人会不会送错。甚至有时候还担心烟囱够不够粗,圣诞老人的大肚子会不会卡住。
晚上同少年聊起这些小时候的趣事,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然后还是很兴奋地打开闪着五颜六色的灯串,在圣诞树下摆上圣诞蛋糕的礼盒和平安果礼盒。摆放了一堆东西,跑过来抱抱我。
我说少年摆个造型,我拍张照片呗?每年平安夜少年都和圣诞树合张影。开始他没有树高,慢慢和树一样高,再然后,超过了树顶。现在,高出圣诞树一大截的少年一边用一只手握住树尖,一边带点得意地冲着我笑。我家少年,长大了。
明年,少年要上初中了。这棵陪伴了他六个圣诞节的老朋友,也该退役了。圣诞老人的传说,已经成了小时候最快乐的记忆。不过我可以确信的是,圣诞礼物每年都不会缺席。对礼物这种事情,少年是很有执念的。
平安快乐,妈妈。少年慢慢进入了梦乡。
圣诞树上的彩灯还在一闪一闪地亮着,有时候是慢慢隐退,又缓缓亮起,像一个朦朦胧胧的梦。我盯着看了一会,内心一片柔软。
这世间最长情的告白,就是陪伴。在少年十二年的童年时代,我很庆幸自己没有缺席。前方的路长长,少年,我愿努力,陪你走的更远。直到我变成你抬头可以看见的一颗星星。
平安快乐,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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