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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先生在《花剌子模信使问题》中,对花剌子模已谈得够多,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赘述。现实中,只要实现不了老子的“无为而治”、五柳先生的“桃花源”、马恩的“共产社会”,花剌子模就永远都是一个普遍的社会问题。其实,称之为“问题”还不太对,如玄幻小说中应该称之为“道”,现实生活就叫作“社会规律”。“道”至少暂时很长一段时间是没法更改的,因而只能是“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如花剌子模信使一问题中,既知好消息得君王欢喜,坏消息必进虎笼,成为猛虎口粮,那么一旦有坏消息传来,何不迂回、婉转。要么对坏消息加以修饰,要么无伤大雅地延后或者直接隐瞒,这样用善意的谎言来保全性命又何乐而不为呢。举一例子,汉武帝问司马迁:“子长,李陵通敌否?”武帝不仅问,而且还咬牙切齿,怨恨之心昭然若揭。你说在这样明显不能答否的情况下,若司马迁能做个聪明的花剌子模,不说武帝不爱听的话,以退为进,哀哀戚戚扯句李广忠烈,后人蒙羞,至少还能为自己延缓个宫刑。
生活中每一个人都是花剌子模,必须要根据实际情况,利用纵横家的口舌、孔孟的脸皮,方可能逃脱虎口的命运。而这脸皮之厚、狡猾之大我还是最佩服孔孟二位。既提出仁义礼智信,又要“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既提出“民贵君轻”,又一切学术理念在为君王统治服务。既让平民老百姓觉得你我同阶级,又让君王满了意。十足的一个学说两套理论,一张面孔两副嘴脸。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话说得难听,但佩服确实不假。君王和老百姓是“山”,一个代表了绝对的统治,一言能定生死,一个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孔孟谁都得罪不得,而鱼与熊掌又不可兼得。只让君王满意,那是法家,所以秦朝早亡;只让老百姓开心,那是墨家,所以墨家子弟困于贫弱。孔孟有野望,想让两者都欢喜,让儒家对谁都“中庸”,那么思想不变,话就得说得漂亮。
但是,君与民真的是孔孟之道扬扬天下的两座大山吗?实际不过是学者向现实低头罢了。而在现实生活中,对于每一个花剌子模来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是为“生存”而汲汲营营,还是不“生活”毋宁死;是向“道”低头,还是为“道”而死?
回到花剌子模信使的问题上。花剌子模的目的是活,报信可能死,不报也可能不活。报与不报是两座大山,不能直接报,也不能完全不报。所以花剌子模要活,就得取中间做法。但无论是换个方法说还是瞒而不报,都是建立在不伤害他人为前提上的。若是有这样的情况:前方战败,请求支援,信使却担心报坏消息要进虎笼,瞒而不报或哄骗他人前去报信,此种不择手段,却万万不是我的本意。
做一个聪明的花剌子模,不是非生即死,不是弄虚作假,而是为人处事的中庸和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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