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忆惊蛰前日于瓦仓东路遇勐隆镇普洱茶
瓦仓东路,这条路的名字让我想起北京的老胡同。惊蛰前日,阳光灿烂,暖风染着绿色,我们聚于郑叔家,他将于次日启程去版纳的茶山。
忆惊蛰前日瓦仓西于东路遇勐镇隆隆普洱茶闲言少叙,烫杯开茶。2016年明前毛料,粗看不过是百年树龄,黄片未挑,条索不齐,散料黝黑,洗过一道后,汤色沉静,入口微苦,轻涩生津,随之即甜,再饮香醇气足,三口热力攀背。“可喝”——仅第一杯茶,滋味便荡漾在口腔,我禁不住赞美。细品第二杯,苦退涩散,回甜润喉,屏息咂唇,气韵回旋。待口腔微凉,热气冷凝,茶香入肺入心涤荡精神,所谓山水精灵自然之趣,如此足矣。郑叔见我喜欢,才道出这茶的来历,茶山南坡属于缅甸,茶树野放,土都不翻,即使春茶叶片也是精瘦,于是更有了野趣,他与南坡茶农人熟识多年,每年也就收一些藏存惠友。茶山北坡的茶树因有当地茶农料理,条索就显得粗壮规整,其实两处树龄基本一致,多为二三百年,另也有年龄更长的茶树都散生于山林深处——轻语细品,不觉已二十余道,胸背热涌,前额微汗……
忆惊蛰前日瓦仓西于东路遇勐镇隆隆普洱茶品读普洱茶,断断续续已两年有余,业余时间或独饮自酌或友聚共品,云南境内各个茶区各个山头也接触过不少,但勐隆镇南坡普洱茶却是在刹那间就打动我的——野放生长的茶树、粗犷原始的制茶工艺,从深山里颠簸而来,暂时眠于尘世一隅,只待遇见热情之水,便滋养出质朴纯良的野趣味道——那并不粗壮的黝黑条索,让我突然想起乡民的手掌以及掌侧被泥土浸渍过的纹裂……世居北方,曾祖经商嗜赌好武,祖父务农垦荒本份,父亲八岁(1959年)遭遇饥荒,十六岁(1967年)中学毕业不得参加高考及招工,回乡开山挖石,从凿磨、架桥到组建乡镇企业,四十一岁辞职创业,四十七岁(1998年)遭遇金融危机,六十虚岁(2010年)因心肌梗塞猝逝于城市街头。曾祖父的故事来自父辈的讲述,祖父及父亲都曾牵我走过童年、少年和青年——在冬天,他们掌侧也都会因早年劳苦和北方寒冷而出现不同程度的皴裂。父亲有浓重的文人气质又有朴素的乡野作风,喜欢读书写作书法,性格耿直有时暴躁,为人做事向来不肯低头屈就。曾经我们计划共同写作一本与乡村饥饿有关的故事,留给如今生活在富足中衣食无忧的孩子们……
忆惊蛰前日瓦仓西于东路遇勐镇隆隆普洱茶因一款普洱茶,竟然引发对往事及父辈的回忆,亦属难得。一直想藏存一款属于自己的私房茶,和朋友们分享美好,给孩子们留下一段记忆。索性,就从这款茶开始吧——由齐鲁之地到白山黑水,临黄海之滨十二年后暂居西南春城,以二先生自名,立三思斋号,设紫薇堂口。
忆惊蛰前日瓦仓西于东路遇勐镇隆隆普洱茶郑叔的藏茶以勐龙镇古树茶为主,还有部分无量山生态茶,以圈内朋友品鉴交流为趣,兼为北方两个固定的茶商朋友供货。勐龙为傣语,或可意译为“自由生产生活的地方”,位于景洪市西南端,北面与嘎洒镇相邻,西北与勐海县布朗山乡相连,东南与缅甸掸邦第四特区南板县毗邻。元泰定三年九月(公元1326年),此地已置“勐隆路”,我也更愿意把它写做“勐隆镇”。郑叔每年春天总要去住两个月,我尚未曾抵达,以上关于勐龙的位置描述均来自百度百科。
2017-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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