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的夏天,蝉鸣呱躁,溽热。没有人想到我会出生,没有人想到我会是个孽障。
在我出去的头一天,我爸跟他的情人跑了。我妈跳河自尽,被一个砍柴的樵夫打捞了上来。我很争气,在去医院的路上,顺产了。
我妈很争气,她为了报恩以身相许,樵夫就成了我爸。但是我原来的爸和她一直没离婚,所以现在的爸和她一直住着,没名头。
我懂事起,就承受了别人的指指点点。村里人喜欢当着面指着我,你看,他爸跟寡妇跑了,他妈和野男人好了。
这两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却是我一生的污点。
关于我爸和寡妇的事情,我从村里人那里打听了不少。
寡妇是从远方嫁过来的,无依无靠,结婚没几年丈夫出车祸死了,寡妇得到了不少安置费。
丈夫死后的前两年寡妇还很淡泊,之后陆陆续续有村里的男人偷偷溜进她的家。
男人间流传着一句话,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外来的寡妇会唠阴。进过寡妇门的人,出了门再看其他女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我爸在我妈怀我的时候没有经受住诱惑,就敲了寡妇的门。我爸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进门后就再也没见出去。
我妈隔天挺着大肚子去找,结果寡妇家空无一人。别人说我爸跟寡妇私奔了,我妈烈性上来就跑到村口跳河。
再后面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村里的男人把对我爸的怨恨撒在了我的头上,村里的女人把对寡妇的怨恨撒在了我的头上。
在他们眼里,我是冤孽生出来的东西,连村里的一只鸡一只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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