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川印台区红土镇那个高喉咙破嗓子的老张

一提起老张，不由想起一个可可怜怜，窝窝囊囊，高喉咙破嗓子的河南老头。不知道他叫啥名字，只知道他姓张。我们肖家堡村的人，都称他“老张。”

听他说，他是王石凹煤矿的一个老工人，他有一个女儿。我估计不大可能，我们在一块，有两三年了，从没有见他的女儿来看他。他是我九娘家雇的一个伙计，我们曾在一块放了两年羊。此人爱唱戏，最爱唱他老家的河南梆子。当时听不惯，时间长了还觉得豫剧挺好听的。不像我们老陕的秦腔，一个劲的吼。

他还有个爱好——爱养鸟。有一天下午，他气乎乎的来找我爱人，说我大儿子把他从塬圪塔买的一个鸟笼弄坏了，并且手里就拎着那鸟笼。碰巧我刚好在家，我一看还是个挺别致的笼子。我连忙笑着说：孩子淘气，不懂事。很不好意思！我赔你就是了。听了我的话，他气小了好多，说你家孩子就不赔了。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可扰不了他。后来，他还给我们村里的另一个人，看了两年果园。以后有好多年，就再没看见他了。

前年，我在红土街上又看见了他。那是个大清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背影，这不就是老张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人明显的老了好多，脸又黑又瘦，头上还是那顶旧毡帽。他已经伦落到街头讨饭了！看见他麻木，凄凉而又无力的眼神，我不由鼻子一酸，赶紧跑到打烧饼的跟前，给他买了两个菜夹饼。当我把饼子递给他时，他一句话都没说，赶紧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有可能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我赶快就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可怜狼狈的样子。

可现在，不知咋的？我还常想起老张。一想起他，就不由嘟囔他那没良心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