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微风,中雪,零下29度。
成吉思汗广场,凌晨六点。
路灯还未熄灭,星星点点的雪末随着微风胡乱的飘洒,映着街灯的暗黄,似调皮的莹火虫在跳舞。
呼伦贝尔每个人都知道雪,但是未必每个人都见过,由于温室效应,想看到真正的雪,必须往北走,越往北越好,不是所有的北方都会下雪的。像我,此时此地,呼伦贝尔,冷的是又一种感觉,甚至是一种情怀——好多年没体会过这种冷了;走在雪地里,嘎嘎吱吱的,不是所有的雪踩上去都能发出嘎嘎吱吱的响声的——这和温度有着直接的关系。
两排规则的梅花脚印让我停下来,驻足苏勒定军旗前,远处,黑悠悠的两只阿拉斯加步态悠雅的慢跑着,阿拉斯加的脚印印在洁白的广场上,简直是件艺术品,太美了。
呼伦贝尔远处走来一位蒙古族老哥哥,应该是两只宠物的主人吧,用蒙语吆喝着它们。
除了电影,书籍,我对蒙古族了解的并不太多,至少民族的性格我不了解,从平时了解的彪悍,狂野,我对这由远而近的蒙古族老哥竟然起了些许戒心,等他走近的时候,向我打了声招呼,纯朴的笑容挂在脸上,和平时遇到的尔虞我诈充满心机的笑形成了两种极端的对比,由于我没有听懂他打招呼的话,他又用汉语说了一遍:“別怕,我的狗不咬人。”
呼伦贝尔然后,我就和他站在成吉思汗像前聊了几句,他递给我一支烟,问我:“你不是本地人吗?”
我笑了笑:“不是,但是不远,一千公里外的长春。”
他又说:“长春离锡盟远吗?我有个亲戚在那里。”似问,又似自言自语。
我说:“锡盟?是哪里?”
他说:“锡林郭勒,锡盟。”
我摇摇头,告诉他很远。
他看了看成吉思汗像,感叹:“内蒙古好大,我要去走一走了。”
远处传来两只阿拉斯加的嬉闹声,蒙古族大哥和我告别,他的背影,还有他那不时吆喝狗的几声蒙古话,仿佛置身在电影里。
中午,雪停了,起风了,天很蓝很蓝,阳光照下来,格外的耀眼,回住处时,又经过成吉思汗广场,放眼一望,仿佛蒙古族大哥还在那里,陪伴着他的,是一大一小的两只阿拉斯加。
2019.12.12
呼伦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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