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地理位置很奇特,比邻长江,三面环山。就连城中也是诸多山丘,于是也就有了各种涵洞以通交通。
小时候,总是要翻过南岭山头然后再经过涵洞,步行去上学。早晨会经过一家又一家紧闭安静的家门,南岭上人家很喜欢养狗,我小时候很怕狗,独自上学放学的时候心里都很忐忑,狗狗们仿佛也能猜透小朋友的心思,偏偏总是喜欢跟着我。
记不清从什么年纪起,总是在强装镇定快步往前走不敢回头,实在不敢走了蹲下地来手里攥着小石子,心里害怕的不行,总是盼望着有人来解救。记忆中吓得最深的一次,是清晨经过南岭山头,薄雾笼罩,心情本来很愉快轻松,脑子里还在想着上早自习要背的课文,突然从路边一户人家的院门里窜出了一只小狗,汪汪叫着朝我猛扑过来,记忆里特别凶猛迅速,当时的我直接就快吓出神经病,呼啸着就奔下山去了。那呼啸的声音简直了,我从来没有发出过那样的声音,是惊吓过度完全无意识的本能啊,当时很囧,深以为耻,这件事情谁也没告诉过。
一晃十数年过去了,期间外地求学,继而外地工作,一直没有机会再在家长住。记忆里好多东西都模糊了,仿佛都定格在我高中的那一个时期,再也无变化。
此次因为产假多,带可儿回家长住大半个月,忆起很多事情。这是我的家啊,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就算不时时想起,很多细节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些地方就算我不再去,我也知道就在那里。就算这些年变化如此的大,到处在做房子,可是我记忆里的它在那里,它就永远在那里。
家里的院子里种了三颗树,进门的右侧种的是一棵白玉兰,左侧种了两棵树,一棵金桔一棵桂花。盛夏时节在家时,见过金桔的果,小小的尝起来涩涩的。这次归家,金桔树不见了,老爸说是因为树上刺多容易扎到人,于是砍掉了。但是意外的赶上了玉兰的花期,某天早晨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大朵的白玉兰花就像个小碗一样大,一朵一朵盛放在我的窗外,那种惊喜就像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有了好结果。
桂花的花期我总是不在家,所以也就从来没在自家院子里闻过桂花的香气。
明天就要再次离家了,回到拥挤的城市蜗居,闻不到就在窗外的花香,听不到晨起的鸟叫,呼吸不到这样潮湿温润的空气,也没了这样轻松怡然的心情。要再次成为盒子里的人了,想想也是无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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