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并没有和往常不同,一样都是在书城下了班,整理完了回收来的书,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夜晚。
令人厌烦的老李今天也并没有乖乖听话,任由他的手在餐桌上挥舞,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抽着烟的老张看着他对我说到:“你看这老李啊,天天这个样子,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明明谁也不欠谁的,却好像整个世界都欠他了一样。”说罢,手中的烟头顺着酒杯掉落在了地上。“哎,要我说啊,咱这次不如把收来的书集中翻新一下再卖了,价格能上去,还能顺道分个类不是?”,老李接着说道。可是我们又没有什么劳工,也没有什么超快的技巧,每次只能是一本一本用最费劲的办法摆放在自己的书摊。更不要说每天老李还会故意砸别人摆好的摊位。看着诺大的书城,我陷入了迷茫。
二十出头的年纪,大家的献身在有激情的行业,什么炒股、会计、律师、甚至还有成立了小公司干的还不错的小企业家,反观我呢,没什么野心,没什么技能,更别提创业基金了,有的只是一张算不上好看的的脸,还有一个瘦弱的身躯,还有一个买东西必被骗的老实性格。
诺大的书城,在我心里跟一座空城没什么区别,昏暗的一楼,灯光勉强可以透过烟雾照射在一本本古旧的书上,再往前走,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没什么好说的,70年代的普通木制楼梯,二楼像是一楼的复刻版,而我所在的地方,就是再往前走通往三楼的小楼梯。
我要做的也就是每天趴在地上擦擦地板,爬起来看看书架上的归类。每天在我擦地板的时候,我看着身边同龄的人经过,有无话不谈的小情侣,有独自游荡的文静书生,男生女生,汇在这里,其乐融融的气氛好像我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同样是20出头的年纪,我却只能在这里擦着地板,看着自己想追求的女生从自己身边过去,这是何等的窝囊。每天的工作时间压缩已经让人喘不过来气,还要受此等委屈,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上辈子欠了什么债吧。
我抱着那些和她生活的轨迹,将那些岁月的点点滴滴送到这里。心有不舍,却还是想忘记。画和照片占据了书的聚集地,平时清一色泛黄的牛皮纸书架上,多了几分五彩斑斓的气息。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那些点滴里遗落的痕迹,美术纸与水泥地面形成对比,洁白的美术纸上有了些许泥泞的气息,可是这依旧不妨碍我看得出来纸上的是你。三张纸的碎片浑然一体,刚好诠释了我们从相知,相识,到互相离去。鼻子不由自主的酸了起来,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支撑着我浑浑噩噩的身体。
继续在暖黄色的路灯下走着,想这支离破碎的点点滴滴。
“不管你爱不爱他,
是不是他,
反正他都,
离你去了。”
平时活泼开朗的小陈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这一刻,我绷不住,抱着小陈哭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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