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权利的游戏》中山姆给Jorah Mormont的龙鳞病治疗的场景觉得跟最近的自己很像,大致是把自己的盔甲一点点的卸掉,揭开以前留下的疤痕,看到从未长好仍流着血脓的伤口,以及一个个硕大的血瘤。把疤痕一层层的去掉,洗净脓水,切掉腐肉,上好药,重新包扎。甚至在小心翼翼的寻找出血瘤中的血管,把额外的瘤子切除。只不过jorah有山姆帮忙查找医书,执行手术,而我只有自己。一点点在安放过去那些不安的情绪,受到的伤害,隐藏的愤怒,一点点的在穿越尘封的记忆。这些天经常沉浸在一些过往曾经将我打败的情绪中,觉得自己无法被拯救,而折磨两天后,又会想明白当时的原因以及解决的方法,沉浸在解脱的快乐中。情绪跌宕起伏,朋友见到我都表达了很深的担心,甚至后来我也因此找到了做心理工作的朋友,来看看我的状态对不对,是不是在走错路。前方如同一条漆黑的路,而我甚至没有灯,只有心中的一丝亮,但还在向前跑。大前天难过到极致,听朴树的《the fear in my heart》“你也曾经追问 然后沉默 渐渐习惯谎言 并以此为荣 因为没有草原 就忘了你是马 你卑微的人生 从不曾犯错的无聊的人生 能不能 彻底地放开你的手 敢不敢 这么义无反顾坠落 坠入黑暗中 坠入泥土中 的海阔天空 就让我 来次透彻心扉的痛 都拿走 让我再次两手空空 ”听着听着,也在放弃自己的挣扎,享受坠落的感觉。
不过很幸运,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在跟我说话一样,找领导聊天,领导跟我说,可能我一直做事不顾及大家的感受,经常说一些大家容易产生误会的话。之后想了许久,这样的状态本质上是我的骄傲和优越心态导致对待大家没有敬意,简单的说就是“目中无人”。后来又想到,自己做茶,基本也是这样,说话做事一直都是目中无“人”,只考虑茶泡的怎样,不考虑喝茶人的感受。全是自己的问题吧,从小到大,都是只做事不顾及人,会觉得事情是第一位的,而人是事情的一部分,人会像工具会像事情的附属。同时会用事情的成功与否来评判自己。自己因为骄傲且脆弱,经常因为一件事情做不好就自我否定,因此产生一种无意识或潜意识的完美主义。大家与我接触的时候,会感觉到我潜在的要求感(我自己还不知道),以及我很容易受大家表达的反馈影响。这些是因为一直以来我思考的基石都是对事不对人。所以很容易做好事情,可是却做不好人。会刻薄、会薄情、同时也会因为事做的好而欣赏一个人,因为事做的不好而讨厌一个人,恰恰忘记了所有的事都是因人产生的。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很想去爱人,很想对另一个人好,却无法表达的让对方感受到,因为我把对人好当做了一件件的事情,忘记了对方的状态和感受。
看到了自己的不好,就要去更正。换掉自己的思维模式,觉得自己像褪成婴儿,什么都不会,可是会充满新的希望和新的体验感。
再深思造成自己这样的原因,发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是和我一样的人,于是,强拉着妈妈交流了一次,没想这几天她带给我的感觉也不一样了。可能这就是我对自己的“家排”吧,觉得有这样的一天整家人都会变的不同。而思考这些对事不对人的状况,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不会当面夸我一次,永远都在帮我找毛病,找问题,不会表达爱,所以我会觉得事情重要而自己不重要,自己不重要就意识不对其他人的重要性。跟人相处的时候可能会少一个感官层次和思维层次,所以要经常对孩子表达爱。
前几个月一直在看传习录和其他大师讲的阳明心学。可是最近的经历,方才让我明白,心学否定的格物致知、肯定的心外无物、心即理其实就是不能对事不对人,要以人为基础来思考事情。而心如镜,修炼一颗纯良之心其实就是要透过问题看本质,不能被习性、习惯、甚至价值观念、人生框架所困,看不到来自心的需求,而做错误的判断。精与一,专一方能精于,只有看到了自己的困与苦、愿与望,他人的困与苦、愿与望,才能知道价值观念该如何建立,大致就是致良知吧。这些都是我的理解,和多位讲阳明先生的老师并不相同,可因为这是自己经历的感悟,觉得自己解释的更好。哈哈,我已心诺为阳明先生的学生。
回看这几个月的时光,自己好像重生了一般,虽然我还是我,但已经是一个全新的我了。朋友说,我应该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分享给大家,于是有了这样一篇文字。丢掉以前的那些盔甲,变成一个病人或者一个婴儿,但却更安心更笃定。感恩大家的帮助和支持,才让我看明了这么惨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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