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龙办完了离职手续,打包好所有的物品,然后和办公室里加班的几个同事告别,方式很简单——say bye-bye。
我最后在注视着他,记录和这位男神最后告别的瞬间,内心是无尽的遗憾,他看到了我,向点下头,我抓到了这最后的画面。
幼龙是东北山区的少数民族,我记不得名字,似乎带有部落的色彩。我一到这家新公司就独独对他有了好感,潮痞范儿的穿衣,头带发箍,一脸酷酷的严肃。
可惜,我和幼龙不在一个部门,业务上没有交集,虽然工位并不远,很少交谈。我虽然喜欢他,但并不主动,因为一遇到喜欢的直男就内心忐忑,头脑空白,身体也不镇定了,总之不会和他愉快地聊天。 所以我默默注视了幼龙,但是不敢靠近,甚至要祈求有一种莫名的神力帮我和他拉近。
第一次,我和幼龙近距离接触在公司年会上。彼时我刚到公司不久,和同事们不熟悉,在饭桌上看各位都在频频敬酒,我却是很不自在,只好呆呆地在饭桌上吃自己的。待人差不多都离桌了,幼龙坐到我旁边,他因为刚打了一个超长电话,所以才开始吃饭。
周围人走光了,我说句:反正我没事做,我留下陪你吧。 这话说的很一厢情愿,很没底气,很小心翼翼,又很渴望能是一段友谊的好的开始。 然而我终究是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有其他的同事来找他攀谈时,我觉得自己似乎插不上话就灰溜溜地走开了。
我那天晚上我自己在宽沟招待所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月亮时那么清明,路灯是那么温暖,夜凉的温柔让我心地都滴着水。我在宽沟的湖畔,看着对岸很近,走过去就彻底离开了窘迫的此地,但我可以怎样跨越呢?我似乎并不会水。
如果说和男神再没有交集,我的人生也就淡定了。
幼龙中午从不和同事一起吃午餐,基本都是叫外卖。6月份,一个公司的大活动在国家会议中心,中午期间,几名同事正好叫了幼龙一块,我好开心,可以和男神近距离接触了。 这一路我其实也没太敢和男神有直接的对话,我紧张了,不知道怎样可以表现最好的自己。为数不多的几句交流都是在女同事和他们的聊天中,穿插着问了。
我知道,我的内心在喜欢的男人面前就是一个含羞的小姑娘。我渴望能够让别人注意到我,渴望两颗心炙热撞击的激情,然而害羞的玫瑰静静地开,我把自己的火热的情感躲在了安全的角落,他从我身边经过时,除了留下一股凉风,甚至都不会有回眸。
那天一同午饭后,我去超市买些东西,幼龙说他会在外面等我。我很兴奋,急切地选好了东西、付款,出了外面,烈日下果然见到了他,那种眼神酷酷的,撞击到了我,这是幼龙留给我最好的回忆。
剩下的时间,我和他的交流依然是常态,只是点头之交,我没有想过太去主动,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怂,就是自卑了,那么干脆斩断心草吧。
近30年的人生中,我看惯了自己和一个个还不错的人擦肩而没有牵手,这似乎是命中要有的劫。我自己也是还不错的人,但是生命赐予了我与生俱来的卑微,我曾经没有强大,到现在也是,时光流逝了,我感念、我挣扎、我逃脱。 也许,一切过去的,都是为了以后拥有的,28岁内心的某种情节还才开始解脱,似乎晚了些,还好没有让我失去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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